:“那個人自我介紹說自己叫齊毓之……”
齊懋生急急地問:“他是在什麼地方怎麼介紹地?”
顧夕顏忙把當天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齊懋述訴了一遍。
齊懋生沉吟道:“馮天翔,你說那個小夥子叫馮天翔?”
顧夕顏更正道:“不是小夥子,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
齊懋生沒有和顧夕顏爭執這些,而是呆呆地望著自己腳下的地磚沉思著。
顧夕顏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
齊懋生沒有理她。
顧夕顏不敢打擾她,繼續支肘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齊懋生。
齊懋生一抬頭。正好看見顧夕顏包含擔憂的眼神,他不由地向顧夕顏解釋:“我有點拿不準,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馮天翔應該是梁庭都督府都督馮青雲的獨生子,但又多出一個姐姐……”
顧夕顏笑道:“哎。這有什麼好猜的。說不定那女孩子是馮天翔的表姐或是堂姐之類的,也說不定是世交之女稱了姐姐而已……”
齊懋生卻並沒有因為顧夕顏的話而輕鬆下來。反而再次緊緊地鎖住了眉頭沉思起來。
顧夕顏卻在心底讚歎:這個傢伙,真有幹情報工作地天賦,熙照大概沒有他不知道的人……想到這裡,她心中一動,猶猶豫豫地輕聲道:“齊公子,我,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沒等齊懋生有所表示,顧夕顏就正色地道:“熙照有沒有例子,嗯,就是,皇帝還活著,妃子要求去皇子的藩地生活的……”
齊懋生思索了一下,說:“有過。景宗帝的時候,賢妃蔣氏乃威遠侯蔣府的嫡女,因與同樣出生名門的皇后米氏不和,熙照一百二十九年,賢妃自請離宮去了兒子慶王的藩地。這事是有的,你問這幹什麼?”
米氏?姓米?
顧夕顏定了定情,道:“景宗帝的皇后姓米嗎?你沒有搞錯吧!”
齊懋生沒有吭聲,只是目光銳利地掃了她一眼。
顧夕顏立刻陪笑道:“不,不,不。我不是懷疑你的記憶力,只是有點意外。還有人姓米的。”
“淞平郡鄧州月堤米家,曾經號稱熙熙第一將門”齊懋生沉聲道。“當初景宗能登基,多虧有了米家。只是他們家近百年來人丁單薄,由武職轉入文職。方氏涉政後。先是用了米家的死對頭淞平郡萬州青平的肖家,後又用了江中郡姚州萬安地史家,米家這才漸漸淡出人們地視野。不過,你們顧家與米家是世交,還在萬基李氏王朝地時候兩家就常有來往……”
顧夕顏只覺得腦袋一轟,語音翁翁,齊懋生後面說了一些什麼。她都沒有聽清楚。
好半天,顧夕顏才找到齊懋生的聲音:“……他們家現有一個嫡子,好象叫米霽的,在海事司任提舉,雖然只是個從四品。不過油水很大,這人也有點本事,連任了二屆,聽說今年初又得了連任……”
顧夕顏全身地血液都湧到了頭上,耳邊有嗡嗡的輕鳴:“那,那蔣氏是一個人出的宮嗎?”
齊懋生道:“那當然。這都是特例了。當年好象有傳言,說蔣氏為景宗帝生的十三皇子就是因為米氏的原故沒了的,景宗帝沒辦法跟蔣家交待了,才同意蔣氏出宮的……年代已經久遠了。後來米氏生的三皇子顯宗帝又繼了大寶,那就更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顧夕顏的臉由紅轉白,目光呆滯地坐在了那裡。
齊懋生看顧夕顏面露戚色,情神情哀婉,不由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顧夕顏淚眼汪汪地望著齊懋生。不知道怎樣開口的好。
齊懋生猶豫了一下。坐在了顧夕顏的床弦邊:“出了什麼事?難道是你姐姐……”
真聰明!
顧夕顏看見眼前這個神色剛毅果敢地男子,不由闇然神傷。
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候相遇。自己恐怕會請他幫自己出個主意吧……可現在……
齊懋生目光溫和地望著她,神色親切,看得顧夕顏心中暖洋洋的。
她略一思忖,吞吞吐吐地把自己對顧朝容的懷疑說了出來。
齊懋生靜靜地聽著,神色很溫和,偶爾還插一兩句嘴,把顧夕顏的那些支言片語問清楚。顧夕顏在他的這種態度下顧慮全無,把心裡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我知道她不簡單,只是有時候還自欺欺人,心存幻想而已……人活在世上最怕孤獨無助,自從我到了盛京,就一直有這種感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三姑六舅……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