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來周管家比我還富,實在是舀不出能打賞周管家的銀錢,便把我這新制的橘子醬送周管家一瓶,還望不要嫌棄。”
周瑞聽他這麼說,趕忙要解釋,賈琮卻不再搭理他,轉過身去吃七曦給他剝的五香松子,警衛員上來請他出門。
周瑞無法,只能帶著畫回來,把見到的跟賈政說了一遍,賈政嘆道:“琮哥兒這是還在怨著咱們吶。”
那卜固修連忙說:“小侯爺當初那樣被逐出家門,心懷怨恨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這俗話說的好,天底下沒有不是的父母,政公只要再請那邊的赦老爺或是大太太,甚至是老夫人修書相請,他必要來的。”
賈政驚訝道:“你說的如此肯定,卻是為何?”
卜固修手捻鬍鬚微微笑道:“當今聖上以任孝治天下,他剛剛晉封的侯爵,如何敢做出不尊父母的事來?否則的話,只要咱們使人往御史臺參他一本,那剛到手的靖海侯可就要飛了……”
賈政皺眉道:“這卻是不好。”
卜固修笑道:“這也不過是咱們留的一個後手罷了,小侯爺從小就聰明伶俐,十歲便能中秀才,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決不至於鬧到那個地步。”
賈政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來後面找賈赦,只把話一說,賈赦便摔了茶杯:“不許再提那個畜生!若不是他,我能連祖宗傳下來的爵位都是一減再減麼?就因為這個小畜生,我這個當父親的倒被禁足府裡,如今他做了侯爺,不說主動登門請罪,求得祖宗原諒,重歸家譜,竟然還要我先給他遞帖子,天底下再沒有這樣的道理!”
☆、58尤三姑奶奶
賈政被賈赦劈頭蓋臉一通罵;也是氣得夠嗆,怒哼哼地從北院出來,回榮禧堂路上正看到寶玉帶著小廝從學裡回來。從前寶玉專愛在女孩子堆裡廝混,沒半點作為心胸;妄想著守著姐姐妹妹們在大觀園裡過一輩子,直到當初在蘆雪廣裡,賈琮跟他談了一通,尤其是那句“至少守住林姐姐”給他的觸動極大,之後讀書做事也知道上進了。
賈政看到兒子身材又抽高了一大截,而且這兩年裡積攢下許多沉穩氣度,竟不能再當小孩子看了;因著剛才的事情,不禁又在心裡感嘆一番;兒孫漸長,自己已老,面上便顯出長吁短嘆的意味來。
寶玉看見父親,也不再像當初那樣畏懼,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小廝茗煙,過來給賈政見禮:“父親安好。”
賈政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寶玉卻有些不太適應,因自己這個父親,他是瞭解的,每次見了自己必要考較一番功課,考校之後,必要尋著因由訓斥一番,今天這般情景確實有些反常,便問賈政,如何愁悶嘆息,賈政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說了一遍,寶玉笑道:“這有何難?琮兄弟雖然對咱們家有些怨憤,但對我還是客氣的,我便發帖子請他,他是必來的,若是他不來,我便親自到他府上請他,大不了代著咱們家給他賠些陳年舊欠,琮兄弟那人又不是蠻不講理的,必能成的。”
賈政聽了露出笑顏:“如此甚好,琮小子學問又好,作為又大,是個有本事的,即便他仍不願回府,你跟他常相往來,也是好的,只要把他的本事學來個十之一二,上能為國利民,下能夠持家守業,我將來有那天的時候,閉眼時也能瞑目了!”說到這裡,迎著秋風又是一陣感慨嘆息。
賈琮接到寶玉請帖的時候正跟七曦在花廳裡演奏樂器,七曦在水池上的涼亭裡撫箏,周圍數百條錦鯉環繞,賈琮坐在假山的石頭上面吹簫,兩人合奏的曲子,就是笑傲江湖。賈琮原本就精通樂器,他在聽雨軒的迴音壁裡就有好幾十種樂器,甚至還有鋼琴而七曦作為一個王府世子,也是從小就被培養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首曲子,賈琮只哼唱了一遍,他便完全記了下了,然後用古箏一音不差地演奏出來。
兩人蕭高琴輔,不多時蕭聲開始回落,琴聲變得高亢激烈,簫聲婉轉曲折,晴朗迴環,在琴聲之中穿插環繞,相輔相成,共同攀登上了一個新的高度,繼而幽幽消逝,悄然無聲。
院子裡一片寂靜,過了好半天才有人帶頭鼓起掌來,繼而一院子的丫鬟侍衛全都開始讚歎起來。
賈琮看到桑永卓也在,便問什麼事,桑永卓回道:“侯爺,榮國府打發管家來遞帖子,說是那位銜玉的公子給您送來的。”
七曦不滿道:“他能有什麼事?況且希鳴早就跟榮國府一刀兩斷,再無往來了,出去打發他們回去,就說希鳴不想見。”
桑永卓點頭答應著,腳下卻不挪動,只是看著賈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