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賈母見了說道:“人家不認你這個母親吧?”
邢夫人恨恨地點頭。
賈母端著老花鏡看戲,一邊說:“人家禮單上寫的是‘慶笀’,可不是‘賀笀’‘拜笀’,那就把什麼意思都給說完了。”賈母把老花鏡放下,悠悠地說,“那孩子是個有志氣的,咱們之前把人家給得罪到底了,現在見人家好了,再要說別的,人家自然不願意。你看看那忠順王世子來的可是偶然的?當初咱們因為忠順世子把他趕出府去,如今他就把忠順世子找來,兩個人跟好朋友似地坐在咱家院子裡吃酒,便是給咱們看呢,你還巴巴地往前湊,沒得讓人笑話。”
聽賈母悠悠地說出這番話來,周圍的人都不做聲了,其中賈環冷笑,王熙鳳暗哼,黛玉依舊看戲,其餘皆變了臉色。
賈母讓鴛鴦把龍頭拐舀過來,拄著下地,眾人忙問:“老祖宗,你這是幹啥?”
賈母道:“走吧,人家是為國立功的一等靖海侯,親自上門給咱們慶笀,還帶來那樣貴重的禮物,咱們總得往前面道聲謝不是?”
王夫人道:“老祖宗既然想見他,只派人去前面把他請過來便是,何必親自前往。”
賈母道:“他既然以外男賓客自居,自然不會往咱們後面來,還是我去前面方好。”說完又向眾姊妹說,“我知道你們有跟那孩子交好的,雖然他不認咱家,到底是血親骨肉,割捨不離的,況且他心裡怨恨的是我這老婆子,決不至於牽扯到你們,若是還有往昔情分的,便跟我一起去見見吧。”
賈琮正跟寶玉說些海外風情,忽然有人過來,讓小廝男僕們迴避,然後便看到一群人擁著賈母顫巍巍地過來,老遠便提聲說:“忠順世子和靖海侯爺親自來給老婆子祝笀,老婆子感激不盡吶!”
賈政和寶玉趕緊站了起來,面上有些尷尬和不忍,朱澤風依然大吃如故,湣�鵜惶��頻模�晝�槐安豢旱卣酒鵠矗�瞎�潰骸岸噯詹患��鹹��綺梢讕桑�上部珊兀�砩�T咐鹹��H綞�3ち魎��埍饒仙講煥纖桑 �
詞是好詞,但是從他口中說出來,聽在眾人耳中卻是無比的彆扭,唯獨賈母還能夠笑容依舊,坐在丫鬟們搬過來的椅子上,跟賈琮閒聊:“靖海侯跟我們家也算頗有淵源,跟寶玉又交好,以後可要常來常往。”
賈琮也坐下,笑道:“老太君說的極是。”
賈母又道:“前些時姨太太家小子出事,聽說多虧是靖海侯的援手。”
賈琮笑道:“我可沒出什麼力,都是朱世子做的。”
朱澤風終於開口:“薛家給了錢的。”這廝在刑部裡面跟同事相處兩面三刀,跟賈琮時候斯文有禮,除此之外便要露出本性,對於賈家他是深深地瞧不起的,簡直就是簡單的應付一下都欠奉。
賈母跟賈琮笑談一會,兩人話裡有話,機鋒百出,互相都探出對方的底線,賈母便道:“人老了,這連著鬧騰了五六日,著實乏了,靖海侯莫要怪罪,老婆子要先行告退了。”
賈琮站起來相送:“老太君請自便。”
賈母又指了指榮禧堂後面:“她們姊妹也想見見你。”說完也不等賈琮回覆,便又在眾人的攙扶之下走了。
賈琮正要說外男不好見女主,而賈母已經走遠,他倒是也很想念幾個姐妹,便不再推辭,邁步進了後堂。
寶釵、黛玉、湘雲,迎春、探春、惜春,六個女孩看著賈琮,目光各有複雜,似想說話,又忌諱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賈琮笑道:”五位姐姐,四妹妹,怎麼不認得我了?”
聽他這麼說,女孩子們方才笑著開口。
湘雲首先開口:“聽說你在外面帶兵打仗,還做了大官,可是真的?”
賈琮笑道:“這倒是不假的,只不過如今才做個正四品的總督,還不算大。”
湘雲道:“那你快給我講講,你這麼小,是怎麼帶著許多粗手大腳的男人們去打仗的?”她倒是直爽爛漫的,還像往昔一樣拉著賈琮上炕坐了,又抓了一大把瓜子點心。
賈琮便把海外的事情略說了說,引得六女一陣陣的驚歎,唯探春更是道:“琮兄弟你到底是個男兒身,才這麼小就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來。”
賈琮笑道:“三姐姐也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可惜政老爺捨不得,要不然讓你出去做個女將軍,說不定還能蕩平四海,擴土封疆呢。”
一個“政老爺”說得大家又沉默了,唯獨史湘雲問道:“琮兒弟弟,你既然認寶哥哥,
認環兒兄弟,又認我們做姐姐妹妹,為何不認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