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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秀聽得一懵，藥浴沐療？這話語雖然說得含蓄，可看著那燕偉城的表情，她足已想象得到自己昏迷後，他是怎樣在照顧她的。

燕飛秀的眼莫名地暗了下來，想到那雙眼是怎樣已經看到了這副身子時，眸心深處重重地蹙了下。難怪紫蝶第二天會說皇上來過，並擔心了一晚上……原來這裡面的故事卻是這樣。

第332章　失去了最美好的東西！

可是，這份結果註定是要讓他失望的。她的眼神那般堅定不一，彷彿就是要為那已死去的人守身到老。

“秀兒，死對你來說，就可以這麼輕易地說出口麼？可是……”龍逸軒吸了一口氣，清澈如皎月的眼瞳裡卻全是一片醇醇的深情，“對於朕來說，那就是把刀子，一把刺向心髒割開心臟的刀子……朕很疼，真的很疼！”

“即是如此……就請皇上不要逼迫我。”燕飛秀說著，聲音裡不著半點溫度。

身困在他的懷裡，突然間也安靜了下來。不知是否感覺到他起伏不定的情緒，她臉上的那鬱色也越來越重，好一會都是沉默著不語。

地上撒著那道聖旨，隨意滾落攤開，寫盡一片塵埃落定的悲哀。

當那股淒涼感覺漸漸劃開心底深處時，一隻手緩緩朝著她的臉頰撫來，燕飛秀即刻別過了臉去，眼神也緊緊地蹙了起來。

“秀兒，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朕的苦衷？”龍逸軒話語裡顯得有些無力感。逼迫？何時她也竟用這般尖酸刻薄的語言來形容自己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改變，他竟是已經記不清楚了。

燕飛秀緩緩地也吐了口氣，“皇上，或者你不明白，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感情的事情確是不能勉強的。”

龍逸軒一聽，眉心微緊，半晌還了句，“若是朕就要勉強呢？”說話間，那股柔和已然斂去，換而取代的是一種不能違抗的強勢態度。

燕飛秀的面色黯了下來，看著對方，忽而覺得幾分陌生，是這大半年的未見，竟已然生疏成這樣了麼？

昔日這份溫暖如玉、翩躚君子的心竟然已經不似從前了。

透過她的眼神，他似是看懂了一些東西，攪著心魂微微拉開一抹疼痛，“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朕……朕還是和從前的龍太孫一模一樣，那份待秀兒的心……從未改變過。”

“……那就請你尊重我好麼？”燕飛秀聲音很低沉，其中有多少壓抑只有她自己心底清楚。

忽而，他放了手，看著她那份有些頹然凌亂的樣子，突然間心再次刺痛了。不忍，不捨，是的，他根本就不忍心去傷害她半分的啊！

“對不起，朕會尊重你的，秀兒，你累了，好好休息吧。”龍逸軒站了起來，接著不再看她，轉身快速地離開了這“燕飛宮”。

燕飛秀身體得到了自由，頹然地癱倒在了地上，那一刻，眼眶裡佈滿了複雜，看著那份撒開的聖旨，忽而覺得好笑好諷刺……

拿了起來，看著看著，忽而雙手就那樣用起勁來，將其撕得粉碎……

片片碎屑紛飛，如花瓣般飄浮在眼前，再緩緩地落下，帶起如落雪一般的痕跡。

“賜婚……鳳凰，你告訴我這是不是很諷刺？他竟然說……要代替你來照顧我？可是，這世上的鳳凰就是獨一無二的，逝去了……也就再不可能回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燕飛秀說著，漸漸昂起了頭顱，兮眯起了雙瞳，生生忍住那份由心而起的顫觸。

“這不是你留下的殘忍，卻是再殘酷不過的殘酷現實……鳳凰……我恨你……”燕飛秀笑著，仰起的視線裡忽而緊緊地閉了起來，但是仍然阻止不了那份瑩潤潮汐從眼角處一串串地滑下……

她緊緊地綣縮著身子，雙手牢牢地抱著膝蓋，美臉含淚地埋在了裡面，深深地抽動雙肩，再也不想看見這片眼前的視線……

紅塵之中到底是誰笑靨如花？

一聲鳳凰，喚起情思如雨下，湮沒了往昔日的痕跡，卻留下他飛過的足跡。

雲一樣的憂傷，雨一樣的迷芒，何時還會將風華擁抱？將這殘愛重新拾起？

……

翌日的燕飛宮裡，華光通亮，一片片的華麗比那夜晚來得更加地真實與刺眼。

燕飛秀醒了過來，如在夢中，可看到了這片環境，神思立刻便被拉了回來。

“娘娘，您醒了，讓奴婢為娘娘更衣吧？”一個聲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