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美雪已經被抓了,若是能從她口中套出事實那才是關鍵所在,怎麼他會去審這個老宮人呢?這老宮人在裡面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燕飛秀眼底透著層迷霧,這就像是層層的謎,只能順著這案件一點點的進展,多跳了一個坑都似乎會讓這事情朝向另一個偏的方向走去。
燕飛秀一面想著,耳裡也聽著眼底也看著蕭綺楓的斷案經過……
“我侄女憐兒來宮中做宮女不久,老奴那夜是準備過去照顧她的,給她講講這宮中的規舉和做人的方法,可是那夜老奴吃壞了肚子,犯腹瀉就沒有去她那裡。夜裡又肚痛難忍,上茅廁時,隱隱約約地聽到什麼敲擊聲音。”
“老奴就壯著膽子過去看了一眼,瞅到那謹妃娘娘的冷宮窗戶處有一道褐色的影子一晃而過……接著老奴非常害怕,也沒敢大聲嚷嚷什麼,隨即就趕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門窗給關好。”阿福說罷,一邊抹著淚,一邊言道,“老奴一輩子信佛……可確實沒想到那夜謹妃娘娘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還連累了憐兒,若不是老奴讓憐兒說謊做假供詞,她也不會死啊!這孩子從鄉下過來,天生就單純得很,哪裡見過宮中這些事情,她死得真是太冤了,老奴真是沒臉向她的父母交待……”
關於憐兒的事情,蕭綺楓也有一份愧疚,想到淑妃之死,他找她問話時,她如實說出皇太孫龍逸軒和燕飛秀在一起的事情後,蕭綺楓出於維護皇族利益,是當場讓她否認掉龍逸軒在場的事實,只准說看到燕飛秀一人。
所以這件事情才是最開始影響到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讓她心靈蒙上了陰影,加上後來的謹妃之死,她親姑姑又讓她做偽證,她心底的承受壓力會更重,兩起事情也就直接導致了心底脆弱的女孩就那樣輕易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說到底,他也有責任。
“阿福,憐兒的事情,本王也很遺憾,她的後事,本王會命人辦得風光些。另外賜一千兩銀子送回她老家捎給她父母,以示安慰吧!”蕭綺楓緩緩說道。
“多謝蕭王爺啊!老奴代憐兒給蕭王爺叩頭了!”阿福說道,連連叩首。
那躲在屋頂上燕飛秀聽著這番話,淡銅色的眼眸子裡透出清灼的光芒。這個蕭王八看來還有些仁義嘛。不過,那個憐兒怎麼就死了?撒了個謊就……包括自己的那件事情,她也撒了謊,哎,都是心魔惹的禍!看來太過善良的人是完全做不得這種撒謊的事情的,一撒謊老天不懲罰,自己都會把自己給折磨死!
完全不像某些人皮肥肉厚,撒撒謊完全就是家常便飯,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不由地,燕飛秀又想到了鳳凰,拿著什麼破牌子破玉牌的,一下子說是內務府的官,一下子又說是刑部的人,招搖撞騙,到處唬弄人,那說謊時就連一個哽都不打呢!這才叫境界啊!
燕飛秀淡淡地笑了下,不由地想著那戴面具的男人那種種酷姿,時常對她笑眯眯的樣子看著還真是挺養眼的。不過,賊就是賊,她壓根兒也不會多想什麼,她這個人就是很懂得自己想要什麼的人。
很快那屋內的聲音又再一次吸住了自己的視線。
“你剛才說你看到門外的那個褐色的影子,你怎麼這麼確定那影子是褐色而不是黑色呢?”蕭綺楓看著阿福,一面輕輕用手颳著杯中的茶葉子,很快地一手拈起杯中一片茶葉,呈到她的視線中,“你看這葉子本來是淺綠色的,在入水後就變深了,有些接近了褐色。所以,你當時能叛定那衣服是褐色的是因為月光投影在那衣服上產生了幻色,讓你的視線也相應地發生了改變。”
“是的,王爺,應該是這樣的。”阿福答道。
“那能在月光下產生褐色的顏色除了紅色就是藍色,但是藍色會更接近黑色一些,你能這麼肯定是褐色的,那這衣服的顏色一定就是紅色的!”蕭綺楓緩緩分析說道,黑眸子裡透著智慧的光芒,“那麼你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了?”
“樣子沒有看清,老奴看得也只有一面背影,微胖,個頭不是很高,那衣服從背面看像是一件袍子,有些像女人的衣服。”阿福回憶了下繼續說道。
“女人的衣服?像宮服嗎?宮女的衣服?”蕭綺楓追問道。
“不太像,但是,也說不好。”阿福繼續言道,接著又道,“還有,她是披著頭髮的。”
蕭綺楓眼底凜光甚了一分,“哦?那頭髮長度有多長?”
“頭髮很長,好像那長度一直到了臀下,看著真是蠻恐怖,老奴當時也沒敢多看什麼,便匆忙回了自己的屋子。”阿福說完,眼神裡是一片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