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對峙這麼嚴肅的事情,這男人居然一點不著急的跟她玩數字遊戲,好像吃定她只是想抬高價碼。
還用得著跟他廢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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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人聽到裡面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用問,麻將桌掀翻了。然後,開打了……
楊徹一躍而起,雙臂勾住網格狀鏤空吊頂的鐵桿,兩腳左右開工,踹開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靈貓一般鑽進屋內。
以沫正在跟丁霂霆打。那個男人看似一步步後退,其實一點沒落在下風,倒似在戲弄她。他的保鏢悠哉的倚在一旁觀看,見有人闖進來,立即彈起身影迎戰。
一交手,楊徹和嚴靳同時從心底發出一個訊號——遇到對手了。
外面也打起來,但很快沒了聲音,大門敞開,老三,老四,老五被人拿槍頂著腦袋,舉著雙手進來了。
“林小姐,住手!”丁霂霆跳出去,知道這小妖精沒力氣了,大概又要咬人。“你再動一下,你的弟兄缺胳膊少腿的我可不敢保證。”
以沫停下。那邊嚴靳也掏出槍抵住楊徹的心口。
“這裡是我們老大私人屬地,你們最好老實點。”嚴靳大聲說道,眼睛盯著楊徹,防止他有所動作。
會面地點改成這裡可不是為了圖方便,以沫知道私人屬地是什麼概念,意味著可以隨意處置他們幾個而不愁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丁霂霆抱住臂膀在四個小子面前走了一趟。“兩條路選擇,一,每人領三萬元立馬滾蛋;二,留下來陪你們老大,但是手指頭也得留下兩根。選擇吧。”
四個男人心中都不由一凜,這個丁老大忒狠毒了,這不是逼著他們背叛林老大麼?
“趕緊滾,老孃不怪你們!”以沫毫不遲疑地發話。
“以沫,我不走!”楊徹的聲音跟他的神情一樣堅定不移。
“老大,我……”周信滿臉的搖擺不定。眼睛瞄瞄攤在桌上的鈔票,又瞄瞄如狼似虎的保鏢們拔出鞘的匕首,身影搖晃了一下。“對……對不起啊,老大,身體受之父母,我媽守寡了十五年……”
“滾!”以沫不想再聽。
周信沒拿錢,羞愧地跑了出去。
【新仇舊恨】
以沫挑了挑眉看向剩下的三個人:“還不滾?”
他們仨無所謂的笑笑。張晾說:“老大在哪兒我們就在哪兒。”
“對!”另外兩個異口同聲。
“屁!老大叫你們滾就得滾!”以沫心底抓狂。
頃刻間,三個人被摁倒在地上,手臂被拉直了,露出雙掌。匕首寒光閃閃。
“這麼忠心,成全他們。大拇指留下!”丁霂霆單腿支在躺倒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說。
“慢!”以沫大叫一聲,“我宣佈,混世幫從現在起解散!你們幾個蠢貨聽好了,老孃不再是你們老大!全都滾!”大拇指沒了怎麼可以?等於兩隻手都廢了!
“老大!”“以沫!”三個男人一道疾呼,仰起腦袋看她。
丁霂霆眸中閃過一絲訝異,看不出這小妖精倒挺是重情重義的。
“媽的,誰再留下來就是犯賤!”以沫冷若冰霜,一雙赤紅的眸子盛滿輕蔑。
“我走!”顧興延垂下頭。老大這會兒宣佈解散混世幫,不用說是為了救他們。他若再堅持,反叫老大為難。
他立即被人推搡出去。
張晾也低下頭,嘴唇咬得死死的。嚴靳輕咳一聲,下巴朝門口方向一抬。保鏢會意,將張晾也拖去門外。只剩下楊徹頭依舊昂得高高的。
“聽話,明天還要考試,沒了大拇指怎麼拿筆?”以沫的聲音很柔,像在哄勸一個孩子。
屋裡的人都覺得心顫了顫。柔美的聲音似帶了魔力讓一個個冷硬的心腸也柔了幾柔。
這麼多年,楊徹是頭一回聽到她對自己柔聲細語,眼睛不由溼潤了。“以沫,我不會離開你。”
“你他媽的蠢貨!乾脆讓他們把你削成葫蘆什麼都別幹了!”以沫吼叫起來。
“嘖嘖嘖!”丁霂霆實在聽不下去。“協議!”
嚴靳連忙將牆根的檔案包拿起來抽出裡面的檔案,放在桌子上。
“林小姐,我沒心情看你們表演情深深雨濛濛,在這裡摁幾個手印,大家都安生。”
以沫呼吸急促,眼淚順著玉般的面頰流了下來。
“以沫,別哭!”楊徹看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心頭一陣撕痛。
“小拇指!”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