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的眼睛。

刀被人猛地奪走，遠遠扔在一邊。

一雙鐵臂抱住她的身子，顧亦軒憤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難受就拿我發洩，別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她那一刀要是真的紮下去了，他會崩潰的。

莫然哭得更兇，在他的懷裡使勁掙扎，不停的要推開他。

她才不要傷害他，才不要！

他的血讓她的腦子有一瞬間的清醒，她終於明白他當初要避開她的心情了。

黑天使會讓他們失去理智，做出傷害對方的事情，他不想傷害她，她也不想傷害他。

“然然，咬著我，這樣你就不難受了。”顧亦軒轉過她的身子，從正面抱著她。

莫然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掐著他的胳膊，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

眼前陣陣發黑，她終究因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然然！”顧亦軒抱住她，看著她疲憊虛弱的容顏，心臟在狠狠揪痛。

都是他的錯，才讓她受了這麼大的苦。

他欠她的情，她的意，這一輩子都還不完。

然然，讓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在一起，讓我一直對你很好，好不好？

吻吻她的額頭，顧亦軒低低開口：“你沒有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黑天使能讓莫然暈過去，也能讓莫然痛醒過來。

又是一番折騰，她再次暈過去。

當初顧亦軒承受最後一次毒發的時候，也是一陣一陣的，他尚且都暈了幾次，更何況是她。

如果身體太差，人很有可能緩不過氣，就這樣離開世界。

顧亦軒一直在注意她的呼吸和身體，病房裡早就準備好了氧氣罩，當莫然暈過去的時候，他就給她戴上，這的確緩解了她呼吸困難的問題。

第18卷　第711章：生不如死3

一次又一次，莫然在受煎熬，顧亦軒也同樣在受煎熬。

好多次，她都快沒了呼吸，他只能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停地給她按壓胸口，做人工呼吸。

他不斷地說著鼓勵她的話，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繚繞。

莫然的意志也夠堅強，每次聽到顧亦軒的聲音，她的體內就會生出一股力量，讓她再堅持一會。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白天變成黑夜。

莫然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感覺靈魂已經剝離了肉體，漂浮在空中，冷冷看著破碎不堪的自己。

最後一次發作的時候，她徹底陷入了昏迷裡，氣若游絲。

顧亦軒抱著她，衝出病房，急忙叫醫生搶救。

他們不停地電擊她的心跳，心電圖卻一直都沒有什麼波動，終於，有了一點波動，然後她又開始慢慢有了呼吸。

搶救了整整一個小時，顧亦軒坐在搶救室外，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坐在地上，他目光呆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失去她的打擊。

醫生開啟搶救室的門，他轉頭望去，心臟在縮緊。

他很想逃，不想聽見任何不好的訊息。剛試著站起來，他雙腿一軟，猛地跪了下去。

這一跪，把幾個醫生嚇壞了，他們可承受不起這樣的大禮。

急忙將他扶起來，有人笑著安慰他，“放心吧，顧太太已經沒事了。”

他發誓，這句話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話。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訊息。

體內的力量突然全部流了回來，他激動地站起身子，沒有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昏迷了大概兩天，莫然終於清醒過來。

望著床邊鬍子拉碴，憔悴不堪的顧亦軒，她差點沒有認出來。

“然然。”對上她的眼睛，顧亦軒的聲音有點哽咽，他緊緊盯著她，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你沒事了，你終於沒事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莫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微微一笑，眼裡蓄滿了淚水。

她擺脫黑天使了是嗎？她終於擺脫黑天使了！

他們兩個，都從死神手中逃了出來！

第18卷　第712章：我對這個女人有興趣1

顧亦軒不斷吻著她的手，嗓子暗啞，“謝謝你，謝謝你的堅持，謝謝你留下來，謝謝你沒有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