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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部分

魏南輝是青沙縣委一把手,重大專案出現變故,向市委彙報自然要露面,但宋鴻奇是青沙縣委直接協調專案落地的負責人,他既然在場,詳細情況自然是由他當面跟王雲青彙報。

聽宋鴻奇說過霞浦與豐立集團密切接觸的事情過來,王雲青蹙緊眉頭,喊來秘書,讓他去前面的宴會廳知會一聲,他可能一時半會不能回來,讓在場的市委副書記趙彬替他招待好省裡的客人。

宋鴻奇與沈淮是堂兄弟,平江市的普通官員可能不瞭解,王雲青以及魏南輝是心知肚明的。照正常的道理,霞浦那邊不可能不打聲招呼,就直接搶宋鴻奇在青沙縣負責的專案,但霞浦那邊這麼做了,就意味著背後的曲折要遠比表象更復雜。

王雲青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裡面的煙都抽完,隨手將空空如也的煙盒捏成一團丟垃圾桶裡;魏南輝反應機敏的從口袋裡掏出煙跟火機,給王雲青點上一根菸。

魏南輝看了沒有什麼反應的宋鴻奇,心裡一笑:下來都快兩年,公子哥的脾氣還是沒有捋掉。他又拔出一根菸給宋鴻奇遞過去,說道:“鴻奇,王書記今天不禁菸,咱們也來一根解解饞。”

王雲青看到魏南輝湊過頭給宋鴻奇點菸,他夾著煙站起來,踱步走到窗外,看著華亭大廈樓下大街上車水馬龍,問魏南輝:“南輝,縣裡在知道霞浦有爭取豐立的塗渡板專案後,你們有沒有跟霞浦方面接觸過?”

魏南輝是個幹練且圓滑的官員,王雲青對他的脾氣琢磨得比較透,也清楚他與宋鴻奇之間暗中較勁的關係。

王雲青自然不會給魏南輝的小動作迷惑住視線,直接問他有沒有跟霞浦縣溝透過。

“我上午跟霞浦縣長周岐寶透過電話,霞浦的周縣長跟我在電話裡也是鬼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透露出來,”魏南輝說道,“豐立集團的周豐毅上午倒是主動聯絡縣裡,說了一些跟霞浦方面接觸的情況。不過鴻奇認為周豐毅的話不靠譜,霞浦那邊真要卯足勁撬我們的牆腳,能提供十分可觀的資源,周豐毅確有可能幫著他們迷惑縣裡,豐立集團最初還是想將專案建到新浦或梅溪了,也是市裡做了很多工作,才叫他們打消念頭……”

王雲青也瞭解這些情況,塗渡板專案說到底還是鋼鐵產業的下游,東華有著比平江更優越的產業優勢,當初市裡也是請了一些人做很多工作,讓周豐毅決定將專案留在平江。

現在形勢異變,宋鴻奇的判斷也是他的依據。

周豐毅很可能更傾向將專案建到北岸去,但又抹不下面子,不想跟青沙縣及市裡搞僵關係,迷惑青沙縣及市裡也是一計。要是青沙縣及市裡,真以為豐立集團跟霞浦縣不會那麼快談出什麼事,對此沒有及時的應對策略,任時機拖延掉,等豐立集團跟霞浦談妥條件,豐立集團將霞浦能提供的優越條件跟資源擺出來,這些條件跟資源又是青沙縣及市裡短時間裡爭取不到的,那真就是完全沒有藉口阻攔豐立集團將專案遷到新浦或梅溪去。

專案落地建到哪裡,地方之間說到底還是競爭關係,最終的選擇權在企業,背後的曲折跟私人恩怨,是沒有辦法擺上檯面的。

不過魏南輝過來之後,就主要讓宋鴻奇介紹情況,這時候又左一個宋鴻奇說,右一個宋鴻奇說,王雲青也知道他的小心思,無非是整個專案拖黃掉,可以更多的將責任推到宋鴻奇的頭上。

王雲青卻不讓魏南輝如願,問他:“鴻奇這些判斷,還是有依據的;不過,南輝,你怎麼看這事?”

宋鴻奇卻是不能理解王雲青要平衡他與魏南輝關係的苦心,但聽王雲青又這麼問魏南輝,心裡多少有些不受重視跟信任的感覺,只是他也不會將心裡這些不快表現出來。

“這個專案的落地一直都是鴻奇在負責,我相信他的判斷是準確的;我自己可說不好。”魏南輝將菸灰彈落到菸灰缸裡,畢恭畢敬的坐直腰,說道。

面對魏南輝這麼滑脫的官員,王雲青也頭痛,也沒有辦法說他的不是。眼前的情形很明確,是宋鴻奇拉著魏南輝將這個難題捅到市裡,這也確實給魏南輝耍滑頭的藉口。

而對宋鴻奇,王雲青心裡自然也是談高興:

宋鴻奇的一些推測雖然合乎邏輯,但霞浦跟豐立集團到底接觸到什麼程度又沒有明確的資訊,宋鴻奇就直接拉他介入此事,考慮也欠周全。

居心險惡些想,沈淮或許真是出乎跟宋鴻奇之間狹礙的私人恩怨,才出手撬青沙的牆腳,那宋鴻奇這麼迫切的拉他介入此事,使他與本來八輩子打到一起的沈淮在這件事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