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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想在外面的世界闖蕩,但她終究只是一個才十五六歲、初中就輟學的小女孩子,還沒有經歷過這個世界的險惡,還沒有給磨練,剛剛的一幕就在她的心裡打下不可磨滅的權力烙印,楊麗麗實在不知道會對她以後的人生成長道路產生怎麼的影響。

小女孩子在車上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壯起膽子側過頭來問沈淮:“沈縣長,你怎麼會跟我們一樣,也擠住大巴車去市裡啊?我聽我堂姐說,你們當官的不都是有自己的專車嗎?”

沈淮看了小姑娘一眼,也不介意她最初的冷漠跟厭惡,笑著說道:“我要是坐公車回去,可不就叫你跟你姐,從我手指縫裡溜走了?”

小姑娘小臉一紅,在暮色下,稚氣未脫的臉不那麼蒼白瘦弱,倒更顯得漂亮一些,即使叫沈淮調笑有些羞澀,還是大膽的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沈淮的臉,只是神情間猶有著脫不出的生澀跟小翼。

楊麗麗側過頭去,看著車窗外的暮色,丘山之上的樹林給砍伐得很厲害,加上不多的瘦弱的小樹,在冬天枝葉凋零,丘山彷彿癩子似的,在蒼茫的暮色之上顯得十分難看。

小姑娘的小心思,楊麗麗怎麼會不清楚?小小年紀,不甘心像她母親那樣小小年紀就嫁人、在艱苦的地方煎熬一輩子,走出來,既是勇敢,也是有心機。

想想也是難怪,一個個威風不得了的人物,一個個叫普通老百姓退避三舍的猙獰人物,卻在沈淮一個眼色之下,臉崩色變,膽喪如鼠——這麼一個人,怎麼折服不了一個入世未深、卻滿心企盼過上更好生活的女孩子的心?

楊麗麗自然也知道沈淮不可能不知道她堂妹的小心機、不可能摸不透她堂妹此時的心態。

聽著沈淮貓戲老鼠、戲謔一般的話,楊麗麗的臉有些燙,心裡有些悲哀,想起自己當初從嵛山走出來的小心翼翼跟好奇以及無知無畏,跟此時的堂妹又有什麼不一樣?

“我還以為沈縣長你們約好一起坐班車去市裡呢。”許偉新轉回頭來,討好的笑道。

“哪有?”沈淮笑道,“要是約好,就直接讓縣裡派車送我們回市裡了,哪裡會再遭這份罪?在縣裡給趕下客車,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那也是沈縣長您深入群眾,縣裡好些領導,都沒有辦法做到你這樣子,”許偉新討好的說道,“要不是沈縣長您,我們也發現不了客運線竟然存在這麼嚴重的問題。當然,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要向沈縣長您檢討。”

沈淮眯起眼睛,看著今年才四十歲出頭的許偉新,即使心裡不屑對他的刻意討好,也不會擺到臉上來,說道:“我注意到,我們幹部隊伍裡是有些懈怠、散漫心態,這些心態要克服,工作才能往前走。年後我還會繼續往深裡推動整治工作,到時候我再找老許你好好研究。”

許偉新當然沒有資格跟沈淮擺臉色,琢磨著沈淮這些帶有教訓意味的話,語氣算不上多重,心想沈淮主要還是整頓掉當前一些不良作風,並無意從根本上把多少人從根子上挖掉,試探的說道:“我一定認真遵照沈縣長您的指示,認真反省;春節後再向沈縣長您深刻檢討;我們局內部也確切要整整風。”

沈淮點點頭,預設許偉新的態度。

明天的太陽照常升起,整個社會還要維持下去,沈淮也無意把嵛山折騰個底朝天,體系裡的很多弊端,需要警惕、克服跟消化,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能有萬全之策一下子切除掉。

所有的努力,都應該是為了讓事情往更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純粹為了打倒什麼、打破什麼。

見沈淮預設縣公安局內部整頓,不動大手術,稍稍心安一些,見沈淮臉有些倦容,似要休息,也要轉回身,不再打擾他跟後面的美女貼緊而坐。

許偉新到現在還不知道梁振寶今天上午找他談話,為什麼突然要他配合沈淮工作,他不知道是梁振寶對沈淮做了什麼事,還是沈淮對梁振寶做了什麼事,但有一點他心裡是明確的:就是梁振寶與沈淮在某些事情達成默契了。

梁振寶是縣委書記、沈淮是常務副縣長,他們兩人站在一條陣線裡,就意味著,除非縣常委內部出現強烈對抗或者市裡直接干涉,不然縣裡大多數事情都翻不了他們兩人的手掌心。

許偉新是梁振寶提拔起來的人,照道理來說,他派輛警車送沈淮他們去市裡即可,無需親自陪同走這一趟。

不過,許偉新知道,梁振寶在市裡沒有什麼強援,之所以能在嵛山縣委書記位子上不給高揚頂下來,主要還是他資格夠老,而同級別的位子,也沒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