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住臉不再笑,而成怡還是不敢看他的臉,怕撐不住再噴笑出來,又伏到桌子,沈淮笑著跟小五說道:“得,你這後半輩子都可以指著這笑話活下去了……”
這時候,那個服務生也是很配合遞來一碗白米飯跟一雙筷子,說道:“先生,你要的白米飯跟筷子……”
看著沈淮從服務生手裡接過白米飯跟筷子,小五頓時又笑岔了氣,粉拳就砸過來,嬌嗔道:“我跟成怡姐要是笑斷腸子,你可得負責任啊!”
小五的粉拳嬌軟無力,打在肩膀上如撓癢癢,但看她面紅耳赤,咬唇強忍笑意的模樣,嬌美里帶著一種異樣的嫵媚,非以往能所見。
沈淮故意誇張的拿筷子去夾切碎的牛排,小五笑著過來搶他的筷子,不叫他再有耍寶的機會,差點半個人都掛他身上,這一刻天真活潑,男女無忌,也半點距離。
成怡抬起頭來,但看到沈淮桌前的那碗白米飯,又頓時禁受不住,只伏桌埋臉,環著胳膊抱住頭,不讓沈淮看她連耳根都染紅的俏臉:
她本應該厭惡眼前這人,只是這時候心裡的厭惡彷彿玻璃的水珠子,滑來滑去,卻很難凝聚起來,她心裡更怕一不小心再把口水噴沈淮的臉上去。
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小五手撐著桌面,鼓著腮邦子跟沈淮說道:“成怡姐說你在國外啥事都不幹,盡知道哄女孩子開心了。我開始都還不信,還一個勁的幫你解釋,說你不是那樣的人;現在我是信了……”
“別啊,我真不是那樣的人,我讀書的時候可單純了,”沈淮笑道,“你們不信,那我說個我讀書時候的事給你們吧。我還記得我剛進學校的第二年,喜歡上一個同校、學法律的女孩子,每天踩著點跟人家進圖書館看書。前後差不多有半年時間,我也差不多下了半個月的決心,才鼓足勇氣去搭訕。那個女孩子是學法律的,你們大概也能猜到我想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吧?”
“成怡姐也是學法律的呢,在學校裡一定經常給人搭訕,”小五拉著成怡的胳膊,說道,“你來猜猜看啦。”
成怡才不相信沈淮讀書時候能有單純,但這時候也不好意思再對沈淮繃著臉,也就隨意當作玩笑話化解剛才的尷尬,說道:“男孩子搭訕能有什麼話啊,無非就是‘你是學法律的啊,你畢業以後會不會當律師,女孩子當律師好了不起’之類、沒有什麼營養的話。”
沈淮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我們還是蠻有共同語言。就是這句話,我前後排練了差不多有半個月,但是,當我真正鼓足勇氣走到那個女孩了跟前,想跟她搭一句話的時候,我的腦袋‘轟’的就發矇了,一片空白,我就記得我當時跟她說了後半句話:‘你畢業以後會不會當法師’……”
見成怡還撐著臉不笑,沈淮眼睛瞅著她的臉蛋,問道:“你畢業以後會不會當法師?”
成怡繃不住臉,伏桌埋臉,雙肩像插電鑽頭似的聳動個不停,真可謂花枝亂顫,脖子梗都紅豔如染;小五笑岔了氣,撐著腰追問沈淮:“然後呢。”
沈淮跟她說道:“這是真事,然後就是沒有然後了——我以後就再沒有勇氣出現那個女孩子面前,甚至連學校的圖書館都沒有勇氣再去。”
莫名的,從沈淮的話聽出一些傷感,小五端詳著他的臉,問道:“是真事嗎?”
“你聽他胡掰,”成怡說道,“他在法國讀的涅高卡亞商學院,壓根兒就沒有什麼法津系,他從哪裡喜歡同校、學法律的女孩子去?”
沈淮哈哈一笑,跟成怡說道:“原來你真查過我戶口啊——是不是查到我根正苗紅、品性端良,就從了父母之命?”
聽沈淮這麼說,成怡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結婚之事是長輩硬要搓和,她也感覺不到沈淮有什麼惡意,沈淮品性好不好,端不端良,她也沒有資格指手劃腳什麼。
“我都以為是真的呢,”小五頗為惆悵的輕嘆了一口氣,看到剛才給沈淮逗摔跤的服務生頻頻看向這邊,顯然一直都在聽他們談話,嘴角還抿著笑,小五忍不住湊到沈淮耳邊去“告密”,說道,“你看你,你還說不會哄人家女孩子開心?那個女孩子都笑著看你有好半天了。”
沈淮看過去,那個女服務生就避開他的視線轉過臉去。
王府井附近的高檔西餐廳,服務生都是精挑細選的女孩子,相貌端莊,身材勻稱,穿著暗紅色的制服,人顯得乾淨利落——這個女孩子盤著頭髮,標準的鵝蛋臉,面板白皙如玉,瑤鼻秀目,容貌要更加出眾一些。
看著臉蛋有些眼熟,但沈淮記不得在哪裡見過這女孩子:他融合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