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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到了城關鎮,孫興同也不敢去縣裡打探訊息,就跟溺水的人一樣,沒有絕望之前,絕不敢放過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機會。

孫興同老家在四安鎮,父母兄弟姊妹都在四安,他自己早就“進了城”,縣裡給分配的公房也換了好幾套,現在一家三口住一套三室兩廳的大套房,只是他平時在鄉里工作,難得回來一趟。

孫興同將車停到樓下,下樓進屋看到讀高中的兒子在屋裡看電視,才想起今天是週日,沒看到妻子孫美的身影——這些年他跟在縣婦聯工作的妻子孫美關係疏淡,這時候心裡焦躁,也無意問兒子妻子大禮拜天的跑哪裡去了。

到書房打了幾個電話,秦丙奎那邊始終聯絡不上,徐福林家裡的電話也沒有人接,眼看著乾坐著也不是一回事,孫興同怕開老吉普車顯眼,推著腳踏車就往徐福林家趕去。

孫興同家跟徐福林家,就隔兩條巷子。

孫興同住的是政府分配的公房,徐福林則在前些年買下一塊宅地,建起三樓三底的一棟小樓,樓面貼掛高檔石材裝飾,鐵柵院牆,院子裡種滿著花草樹木,此時葉茂蔭深,角落裡還有一座小魚池,豎了幾方奇石,佈置得就跟市裡的別墅似的,在左右民房的襯托下,顯得額外的鶴立雞群。

等不及孫興同去欣賞徐家宅院的奢華,就聽見小樓前傳來喧譁聲,他推車走到前面,就見徐福林、徐建中父子就在大門口給一夥五大三粗的人截住,正給揪住脖子吵吵嚷嚷的往院子裡推。

孫興同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不敢往前湊,推著腳踏車站在院牆外,看著徐福林臉憋得通紅,給揪住脖子推著往後退,沒注意到後面的臺階,腳後跟磕臺階,一屁股坐|臺階稜子上,半晌沒能坐起來,而這夥人顯然不管他摔著沒有,揪住他就往屋裡拖。

“徐家看著光鮮,副縣長都給撤了職,還撈什麼公司開,還以為錢有那麼好撈,這不為了撐攤子欠了一屁股債,讓討債的討上門了?”

“要不要進去勸,不要真叫人給打了?”

“勸個毛,活該徐狗子受這活罪,之前左鄰右舍有哪個人叫徐狗子看眼底裡的,請他家幫個忙,可曾想著是左鄰右舍少伸手撈兩毛錢?你們愛去勸不勸,老子就圖看個熱鬧……”

聽著圍觀的左鄰右舍議論,孫興同才知道徐福林、徐建中父子剛從外面回來就給這夥討債的給堵在大門口,他傻怔怔的站在院牆外,不知所措。

他當然知道眼前徐家遭遇的上門討債事件,與昨天秦丙奎跟沈淮去市裡,絕對不是孤立的兩樁事——別人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孫興同倒是比這些左鄰右舍知道更多,也是徐福林、徐建中為了安他的心,不可能事事都瞞著他,不露一點暗示去安他的心。

徐家在徐記酒樓給強拆後,多年來撈下的家底就差不多空了。而徐福林給開除公職之後,徐建中在西城區承包土方,反倒幹得風生水起,甚至連入手工程機械的款子都是西城區那邊的人主動借給徐建中的——這背後意味著什麼,孫興同也能想明白。

要是連這個暗示都沒有,孫興同也沒有膽量跟著徐福林兩眼一抹黑就去蠻幹。

現在這夥人衝上門來討債,這又是怎麼回事?

孫興同正驚疑不定時,小樓裡傳來砰裡啪啦砸東西的動靜,他探頭看裡看,“砰”一隻電視機從二樓砸過玻璃窗,落在院子前的水泥地上,塑膠碎片跟電子零件散了一地,接著又有桌椅等物往從二樓砸下來……

孫興同一顆心彷彿浸在冷泉裡,從頭寒到腳:這些年他在官場混跡多年,也知道一些道理,這事他們要是幹成了,才有利用價值,要是幹不成,就是扔給誰都嫌臭的臭狗屎一堆。

秦丙奎不知所蹤,徐家又是這般情形,孫興同即使還想抓根稻草,心裡也明白大勢已去……

看著院子裡的情形,孫興同也知道這時候沒辦法跟徐福林、徐建中父子說上話,推著腳踏車往回走,出巷口就差點給一輛卡車刮到,在刺耳的剎車聲裡嚇了一身冷汗,也顧不上司機破口罵娘,落荒而逃,回到家失魂落魄的坐在床頭,一時不知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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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常委會議到中午才結束,會上市常委十一名成員都無一例外的,都投贊同票透過“市區縣相關部門及金融單位協助推動新浦煉化專案籌備工作”的決議。

沈淮接到熊文斌的電話時,趕著宋彤到縣裡來找他,便帶她一起到縣政府大樓後面的食堂裡用餐。

陶繼興、耿波拿著鋁快餐盤在前面排隊等著打菜,招呼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