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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聲喝斥,壓不住沈淮,還不信壓不住舅子周大嘴,瞪眼看著他。

周大嘴還就怕葛永秋,葛永秋聲音一粗,他的氣勢就戳破,駝著背窩坐在那裡:“我能衝你發什麼火?雖說是我的臉給打成這樣子,到頭來,丟的還不是姐夫你的面子?姐夫你在東華市,可沒有給人這麼欺負過。要是明裡來不行,那我黑天找幾個人,逮到機會把這個畜生套袋子裡悶打一頓,總不能這麼就算了。”

“胡鬧,你要這麼亂搞,惹出事,小心沒有人能保你。”葛永秋眼神凌厲的盯著舅子,又怕他揹著自己亂來,忍著性子,跟他說,“這個沈淮,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怎麼不簡單?”

“陳銘德是省裡空投到東華來的,我們不能不把他的底查清楚,”葛永秋說道,“沈淮是陳銘德從省裡帶到東華的,你說我們會不會把他漏掉?”

“……”周大嘴悶聲不吭,之前聽葛永秋說陳銘德到東華來,很可能會威脅市長高天河的地位,高天河讓人去查陳銘德的底,也正常得很。

他知道陳銘德應該有後臺,但不明白,為什麼陳銘德身邊的一條狗也動不得?

“陳銘德在來東華之前,是省計委(計劃經濟委員會)副主任,而沈淮則在省經濟學院當了一年多的講師。之前也不知道他從海外什麼野雞大學留學回來,總之是要能力沒能力,要業務沒業務,只在省經濟學院混吃混喝。說是教書,其實也就那個樣。就在他來東華之前,還把省經院的一個女學生肚子搞大,但又不想負責任,逼人家去墮胎,結果搞得人家割脈自死……”

“媽的,果真不是什麼好鳥!”周大嘴啐罵了一聲,倒也沒有想過拿面鏡子照照自己。

“這件事在省經院鬧得很大,甚至有好些教師罷課要求開除沈淮,但省經濟學院最後也只是叫他停職反省。這件事沒過兩個月,沈淮就跟陳銘德到東華來了……”葛永秋把他了解的一些情況,跟舅子詳說起來。

周大嘴咂咂嘴,他在市鋼廠仗著他姐夫,都未必敢這麼亂搞。

“沈淮調來東華沒幾個月,性子也不老實,”葛永秋本不願意把壓不住下屬的事說出來,想到沈淮那張臉,就忍不住皺眉頭,“他在市政府裡就輕狂得很,甚至有個市轄局的老局長,到市裡來找陳銘德批報告,因為鞋上沾了泥水進陳銘德的辦公室,就給這個小畜生指著臉請出去擦鞋……”

“誰啊?”周大嘴問道。

“是誰你不要亂打聽,又不是漲臉的事情。知情者就那麼幾個,傳出來會叫人恨,”葛永秋做了半輩子的官,比別人想象的要謹慎,不然也不會給市長高天河依為心腹,又說道,“這個小畜生平時也沒有把我放眼裡,甚至明裡暗裡對周裕還動著心思……”

“周裕?那畜生還敢明著對周裕動心思,周裕不好歹是他的上司?”周大嘴張了張嘴,想到周裕那張千嬌百媚的臉,就忍不住想流口水。

“哼!”

葛永秋這一聲哼裡,飽含著不屑、羨慕及酸澀的諸多意味。

在這官場上,漂亮女人,特別是丈夫還因為車禍癱瘓在床的漂亮女人,很難避開是非,但周裕是一個例外。

跟周大嘴不同,市政府副秘書長周裕出身的周家,在東華市的人脈很廣。

周家的長輩且不去說,周裕兄弟姐妹多人,要麼經商,要麼從政,在東華市皆有頭臉,跟省裡也有不淺的關係。

周裕本人很早就進市政府工作,後來又嫁入前市委書記家做兒媳,即使是個女人,在東華官場上也是官路亨通,人也好強,三十歲還都不到,就已經是市政府副秘書長。

不要說周家不容外人欺負;周裕的公公是前市委書記,雖說退下來,但影響力還在,誰會不開眼去打他兒媳婦的主意?

周大嘴沒想到沈淮這個畜生,到東華市來,竟然明著將主意打到周裕的頭上去。

當然,周大嘴再不開眼,也知道一個道理:所有狂妄的人,要沒有給人踩死,那就意味著他還有接著狂妄的本錢。

周大嘴當下再不提找人背地裡陰沈淮的事情,但也好奇這麼畜生什麼來頭,說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底?”

“組織部調來的檔案資料,只寫到他自小父母就離導,而母親在他十二歲時就病逝,之後監護人是他的外祖父母,在燕京讀過中學就直接出國,三年前回國。沒有回燕京,倒在淮海遊手好閒了大半年,後來才進入省經濟學院做講教師;說是應聘,背地也是有人在使勁……”

“這小子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