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遠低頭看著自己辮的傻瓜一樣的兩根辮子,傷心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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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桃子和櫻桃抱著被子站在李蘅遠面前。
“娘子,我們就在您的床下打了地鋪,這樣能伺候您。”
李蘅遠道:“地太涼了,你們還是去房間睡吧。”
桃子和櫻桃齊齊搖頭。
桃子道:“婢女怕您晚上害怕。”
李蘅遠:“……”
她想說她不害怕,之前的晚上也是她自己睡的,可是她沒資格說出來,因為之前蕭掩都跟她一張床,她不是一個人。
有蕭掩抱著她睡,她也不可能害怕。
不僅不害怕,還無比踏實。
但是今晚蕭掩根本就不可能來了。
之前他們已經說清楚了,蕭掩的意思,就是不會再來了,蕭掩是個要臉的人,特別要尊嚴,所以在這種時候,一定不會再來了。
李蘅遠心下又恨又失落。
恨蕭掩的無情和狠厲,對她都沒有特別照顧,可是看不見蕭掩,也真是失落。
她看著兩個婢女,長吁一口氣,雖然埋怨蕭掩,但其實蕭掩對她說的話她往心裡去了。
桃子和櫻桃都是被人賣了的,都是苦命人。
她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一直在喝苦命人的血。
李蘅遠眼裡泛著淚花,道:“不,你們如果真是為了我好,那就去好好休息,白天伺候我已經夠累了,晚上我睡的很踏實,不用你們伺候,你們就要好好休息。”
桃子道:“可是郎君說今晚要有人值夜。”
原來是蕭掩的安排,那更說明蕭掩不會來了。
李蘅遠對婢女們揮揮手:“我困了,快去睡吧。”
496 投宿
回字形的長廊上,燈光忽明忽暗,若不走近什麼,是絕對看不清楚的,夜已深了。
蕭掩站在李蘅遠的門前聽了聽,確定人已經睡著了,然後嘆口氣。
他是出來巡夜的,雖然腳店都被他們包下了,雖然有許多人保護著,但是他還是怕有危險,更怕李蘅遠遇到危險,所以一定要走一圈才放心。
可是走完了一圈,心沒覺得放下來,站在未婚妻子的門口,反而有種空空蕩蕩的感覺。
若是以往,他可以陪著她一起睡,保護她,但是今天說什麼也不能進去了。
蕭掩無精打采的往自己房間回,路過隔壁門口的時候見裡面還有燈光。
蕭掩敲了敲門,門很快就開了,嶽凌風笑出來一個大酒窩,在門口用理所當然的目光看著他。
“我就知道你睡不著?”
蕭掩:“……”
嶽凌風他也帶來了,就住在他隔壁。
蕭掩推開嶽凌風,近了屋裡,他四顧看看,床鋪還沒鋪,回頭看著嶽凌風:“三更半夜,為何還不睡覺?”
“那你不也沒睡嗎?”
蕭掩淡淡道:“我有事,你又有什麼事呢?”
嶽凌風一臉興奮的樣子:“我聽聞你傍晚的時候把李蘅遠賣了。”
蕭掩:“……”
他語氣帶著強調道:“沒有賣,她有封號有背景,我怎麼能賣得了她?不過是讓她記憶深刻一點罷了,你也不想想,我真的賣她對我有什麼好處?”
嶽凌風轉著圈的打量蕭掩:“狼爸啊?!”
蕭掩見他不光是神色還是語氣都帶著譏諷,問道:“什麼是狼爸?”
嶽凌風道:“就是狼一樣的父親,你對李蘅遠就是,為了讓她成長,不分手斷,也不在乎她的感受,盡是使一些常人都想不到的辦法。”
“對,就是正常人都想不到的辦法,試問這世上誰會為了讓自己媳婦懂事,就假裝要去賣了她,你沒想過她會害怕嗎?”
蕭掩:“……”
他道:“可是我一直在她身邊,再者說,有五百士兵保護,就算真有人賣了她,這小鎮也給踏平了,誰能真賣了她?她都不動腦,還罵我畜生。”
嶽凌風用意味深長的語氣道:“確實有點畜生啊。”
蕭掩:“……”
他十分努力的解釋道:“人人都稱頌這天下是太平盛世,李蘅遠何等身份?她看到的當然是太平盛世,什麼地方最能反映出這個世界的醜陋,就是人牙子的家裡,我不帶她去,她就永遠都不知道這太平盛世掩蓋下的其實是個骯髒不堪的世界。”
嶽凌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