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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要說打穀累,將稻穀分離成糙米和米糠那更累,從另一戶人家借了石臼,造型有點像酒缸,重的都要用牛車來拉,看來也被那戶人家當成了盛糧食的器物,還有一個配套的石棒槌。

將稻穀倒進石臼裡,握著得有十來斤重的棒槌,一下又一下的捶打棒砸稻穀,就是舂那一簸箕米,五個人都得輪番兩三次,太重太累了,只砸一會,就感覺臂膀抬不起來了。

稻草也要忙著攤開晾曬,等曬得差不多就堆成堆,屋頂每年加新層用幹稻草,雞窩豬圈同樣少不了。

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十一月初,天氣變涼了,全家人穿上了新做的衣裳,還好當時有牛大哥提醒,要不他們非挨著凍不可。這期間,也將發芽的土豆塊移到了田裡。挑了飽滿的稻穀用作留種,用儲藏玉米粒的方法將谷種埋在地窖裡,同樣在泥裡撒了石灰,鋪了稻草和油布。

攢了二十來筐舂好的米,樓小拾準備明天借輛牛車,將米拉到縣城賣了換錢。

謝家五爺!

樓小拾之所以將剛舂好的二十五筐米急著賣了,除了家裡油鹽菜快用完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李程病了。咳嗽聲不斷還整天流鼻涕,八成是前幾天出完汗就直接跳溪裡讓涼水給激的,這風寒可大可小,聽說在古代一場小病就有可能要人命,樓小拾不敢耽誤,轉天就將舂好的米都裝上了車,順便給李程抓幾服藥。

這次負責趕車的是另一個要去縣城買東西的村民,牛車停在了他們每次光顧的那家糧鋪,上次那個公子仍舊一身玄衣,佔了桌子一角翻著賬本,因為對方也算高大英俊,所以樓小拾一眼就認出了他。玄衣男子看見樓小拾後也愣了一下,然後不聲不響地放下了賬本。

樓小拾和村民將米卸進了屋,掌櫃的立馬迎了出來,摸著筐子裡的米笑彎了眼,連連點頭,剛要報價,玄衣男子橫插一槓,攔下了掌櫃的話,接著有模有樣仔細檢視著米,眉頭也越皺越緊,掌櫃識趣的守在一旁一言不發,看來這位才是真正的當家?

“你這米好是好,但是……”玄衣男子捧起一把米,樓小拾挑眉,有了但書就明白對方是想壓價錢,樓小拾也不動聲色。

“但是這舂的也太不細緻了,你說這算糙米還是白米?我是按糙米的價給你還是按白米的價給你?顆粒是夠飽滿圓潤,只是大都黯淡發烏,其中又不乏碎米,當真算不上是上等的米啊……”

樓小拾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曉得“無奸不商”這個成語,怕是他真的相信了,只是對方的話他也無從反駁,梗了梗脖子:“痛快點,直接談價錢吧。”

“你這米也只能按十五文一斤收,咱家店鋪是老字號,自然不會蒙你,尤其你們桃源村也多年和咱們店合作了,不信你可以去別家問問,你這米,別店最多給13文。”玄衣男子一臉真誠,要不是瞄到了掌櫃的驚訝的臉和旁邊村民緊蹙的眉頭,他樓小拾怕是得對這男子感激涕零?

樓小拾猶豫了,他對縣城其他糧店也不瞭解,試探性地望了眼跟他來的村民,村民也拿不定主意,他將目光投到打過幾次交道的老掌櫃身上:“益祥糧鋪到是老字號,價格給的也一直是同行裡最高的,只是……您看能不能給再漲漲?”

掌櫃立馬揚手給樓小拾和村民引薦:“這是咱們謝家的五爺,益祥的事都是五爺做主。”擺明老掌櫃在謝五爺跟前也說不上話。

玄衣男子搖搖頭,一臉為難:“他這米,富人家瞧不上,窮人家吃不起……”

那村民也是個小年輕,聽那人說的頭頭是道,不時的跟著點頭,等男子閉口不說的時候,村民已經改勸樓小拾了。

見對方死活不鬆口,樓小拾也只能按這價錢賣了,畢竟家裡還個人等著用錢抓藥了,總不好二十五筐米拉出來,再原封不動的拉回去吧?點點頭算是應允,掌櫃的立馬喚來了夥計給那二十五筐米稱量算錢,看著對方喜滋滋的臉,樓小拾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吃了虧。

一共是二百七十三斤,樓小拾得了4貫錢又95文(4095文),村民滿臉羨慕地看著那袋子銅錢。賣完了米,樓小拾和村民就分開各買各的物事去了,同樣約好一個時辰後城門口見。

樓小拾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藥鋪,坐在桌前的郎中細細問了他病情,樓小拾將李程的症狀一一道來,老郎中聞言摸摸山羊鬍子,接著洋洋灑灑報了一堆藥名,旁邊的學徒答應一聲就回身去小格櫃子抓藥,共包了十好幾個小包,樓小拾又買了一藥壺。學徒包藥的時候,老郎中囑咐樓小拾用藥禁忌和飲食的注意,幾煮幾開熬幾個時辰,急火、文火各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