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好起來了。再則十分重要的一點是,李佩瓊的姨娘原本乃是李佩舒母親的貼身丫鬟,後來因為爬了李將軍的床有了李佩瓊才被抬為姨娘。
有這麼一層因由在,李佩舒的母親如何對這個爬了自己丈夫床的丫鬟也態度好不起來了,對李佩瓊更是不必說。母親的態度是如此,李佩舒和李佩瓊便不可能會親近,更不可能關係好。
在 這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李佩瓊的姨娘雖然膽子很大的揹著自家小姐爬了姑爺的床吧,但是平日裡的膽子卻十分小,逆來順受從不敢忤逆自家的小姐。因此,無論怎 麼被苛待,她都不吭一聲。被這樣的一個姨娘教養出來的李佩瓊,膽子同樣不大,也不敢起什麼壞事,只知道忍讓、退卻。
李佩瓊原先是覺得陸靜姝是個好相處的,更是從不犯事。在見識到陸靜姝的手段後,便更加不敢放肆。
她這會兒坐在陸靜姝的帳篷內,莫名有些發愁。她的姐姐曾經犯下了那樣的事情,皇后娘娘若有些個什麼問題,會不會誤以為是我呢?
李佩瓊看看陳夢如,再看看安錦清,覺得也只有自己,最不得皇后的歡心了。之前的幾次,都與她無什麼干係也無什麼牽扯,她只當是那麼多妃嬪在,她不顯眼自然就不會被注意——可這一次,隨行的妃嬪實在是太少了。
她兀自憂愁,對著陸靜姝,又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憋得十分辛苦。陸靜姝倒是注意到了李佩瓊的些許異樣,便隨口一問,“李寶林是有心事麼?”
一句話,可是把李佩瓊給嚇了一大跳,連忙唯唯諾諾的解釋著,“沒……沒有,可能是宿營的緣故沒有太休息好,讓皇后娘娘擔心了。”
陸靜姝已經摸透了她是什麼樣的性子,因而沒有過多的在意,對這個很不怎麼合理的理由也沒有揭穿。只不過,既然李佩瓊這麼說,陸靜姝便打發了她們各自回去休息玩耍,沒有要她們繼續陪著。
陳夢如和安錦清、李佩瓊三個人告退了,剛走出帳篷,不再是藉著昏黃的火盆的光亮照著,安錦清注意到李佩瓊的臉色有點發白。
“李寶林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安錦清對李佩瓊不怎麼熟悉,這所謂的關心的話,更沒有包含多少真心實意,她不過是納悶。前兩日她還好好的,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
安錦清的話讓陳夢如也看向了李佩瓊,而李佩瓊被她們兩個人盯著看,立時臉又因窘迫而變得紅了起來,支支吾吾著說待會回去再休息一番便好了。
“確實是……在這山林裡邊宿營,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不過這兒的守衛防護是很堅固的,更不會突然闖出來什麼野獸傷人,李寶林大可放心。”
安錦清難得說幾句正經的話,寬慰了李佩瓊幾句。
三個人這麼在帳篷外略微說了會話,便很趕巧的碰上有個身穿鎧甲的將士神色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趕了過來。
陳夢如幾個人差不多是同時注意到這名將士身上沾有血汙,他的臉上也是不大幹淨,殘留著血漬,他神色肅殺,繃著的臉給人的那種感覺就像是經歷了什麼廝殺般逃了出來。
從疑問到詫異的情緒轉換不過瞬間,陳夢如比安錦清和李佩瓊先反應過來,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名將士是衝著陳夢如她們的方向走過來的,他還沒走到近前,便聽到了陳夢如的問話,連行禮都顧不上忙道,“陛下在山林裡遇到了刺客,那些刺客兇猛異常,山林裡的兵力又有些分散,情況危機,末將是回來請示皇后娘娘搬救兵的。”
他說得極快,陳夢如到底還是聽清楚了。他音量不低,帳篷外邊守著的幾名士兵也聽清了他的話,而他們又顯然是認得這個人,在聽到這般話時,已讓開了一條道方便他進去。
陳夢如壓抑著心口的慌亂和這名士兵說,“那快些進去吧。”已是被章延遇刺的事情驚得有些不能夠思考,安錦清和李佩瓊只比陳夢如更加驚慌。
將士一個抱拳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鑽進了帳篷裡邊,陳夢如和安錦清、李佩瓊跟著進去了。李佩瓊這個時候早便將自己先前的那點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惦記不起半分。
陳夢如她們告退之後,因覺得悶在帳篷裡邊好幾天了,陸靜姝便想要出去轉轉走走,活動一下筋骨。
今天的天氣說不上十分的好,天灰濛濛的,太陽時而隱在雲層之中時而出現,只是不算太冷。
她不過才被服侍著穿好了斗篷,帳篷便毫無預兆的被掀開了。跟著有一名將士幾乎是衝進來了帳篷內,而本應該回去了的陳夢如、安錦清和李佩舒也都在他的身後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