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不停的找。
一樓沒有,她快速找到二樓去。
如果他進海關就糟了,她就見不到他了!
她焦急的尋找。
沒有,沒有她要找的人……
驀然,她的眸光定在書店前,一個戴著面具,正在翻看雜誌的男人身上。
她的心跳驟然加速。
是——他嗎?
是這個戴面具的男人嗎?
她忽然想起,她在聖心醫院也見過這個男人,當時她跟現在一樣,心臟難抑的狂跳。
“上官圖真。”
她輕聲叫他,自己都聽到自己心跳得好快,咚咚——咚咚——
聽到她叫他的聲音,他居然無動於衷,連頭也沒抬。
難道這不是他嗎?
不可能,連身高都一樣,氣息又是那麼熟悉,不可能不是他。
“上官圖真。”她叫,聲音大了點。
他還是沒有反應,倒是他旁邊的旅客抬頭看了她一眼。
“上官圖真!”她的聲音大了,而且充滿了憤慨和悲傷。“你為什麼不理我?就因為你變殘廢了嗎?所以你就可以有理由不理我了?”
往來的某些旅客在看她,他還是動也不動。
“我知道你這一年多來是怎麼過的,你想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她的火氣狂冒,淚水卻掉下,從內心深處說了出來,“我一直在等你買蒂芬妮經典白金六爪單顆鑽戒回來給我,卻怎麼等也等不到,我們曾有一個孩子,我卻狠心把他拿掉了,如果不是你連點訊息也不給我,我才不會那麼殘忍,我才不會……”
越來越多人在看她,但她不在乎,她只想把心裡的話傾巢倒出,讓他明白,身體無恙的她,並沒有比他好過!
可是,他卻還是連點反應也沒有。
“好吧,算了,當我沒來過,我會忘記你,這沒什麼難的!”
她恨恨的踩著步伐離開,手臂卻驀然被抓住。
含著淚的眼一抬,看到了面具。
娜娜深吸了一口氣,任由他抓著她的細腕,她反手一拉,把他拉往僻靜的角落,行動間看到他的右腿微跛,她的心一揪,又想哭了。
冷薄的唇終於打破沉默。
“不必為我感到難過,我已經習慣了。”
這是報仇付出的代價,他不怨任何人。
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天,知道自己殘疾的現況後,他就決定不再找她。
他告訴自己,他不再有資格跟她交往,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長,她還可以有她美好的人生。
於是,他在她生命裡消失了,他也以為,她應該早就忘了他。
可是在聖心醫院與她偶遇那一次,她強烈的反應撼動了他,他知道她並沒有忘記他,甚至還感應得到他。
她的眼珠黑幽幽的盯著他。“把面具拿掉,我不要這樣跟你講話。”
“會嚇到你。”上官圖真僵硬的說。
這樣的見面,不在他的預計範圍內,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娜娜大大一震,迅速揚起睫毛。“我想看!”
他以為她那麼膚淺,會怕他的臉嗎?就算是再怎麼醜陋的一張臉,也是她苦思許久的他。
他咬了咬牙,眉頭微蹙了一下。
自從決定不再見她之後,他就自以為聰明的認定,毀掉的容貌再也不能困擾他了,沒想到,他終究還是要面對這個問題。
“別那麼怕好嗎?”她好深切、好深切的注視著他。“我不會拔腿就跑,我也不容許自己這麼做,如果我在乎你的殘疾,今天我就不會來這裡了。”
“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只有三個月。”他一直用這點說服自己,有誰會為三個月的感情看不開?
“你的意思是,只有三個月,我就沒有資格看你了嗎?”娜娜定定的望著他,那烏黑閃爍的眸子轉也不轉,眼裡有著不爭氣的淚霧。“別忘了我拿過我們的孩子,那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你能瞭解嗎?”
一個人去醫院那天,她真的好脆弱,當醫生開始動手,悲傷的感覺一直沒有離開過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完成那個手術的。
“娜娜……”他不能再拒絕她的要求。
緩緩的,他拿下了面具。
往日俊酷的臉,佈滿了疤痕,彷佛可以看到當日事發時的慘烈。
娜娜輕撫著他的臉,她深刻的思念。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