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秉燭,點了點頭。
「好,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大約等我個二十分鐘,應玄先生。」
電話那頭又傳來溫暖的笑意。「就說別叫我先生了。那,我等你。」
結束通話電話,竟陵火速衝進了二樓的房間,在落地鏡前脫掉那身不正經的裝束,換上了平常放學後打工用的便服,又把抹了髮膠的頭髮復原,在鏡前檢視自己良久,確定到處都像個乖巧普通的高中生後,才背起小側包匆匆離開了土地公廟。
「我出去一趟!」他對著秉燭喊道。
到了車站,竟陵倒是很快就看見那個醒目的身影。應玄穿著深草色的西裝,上半身倚靠在車前蓋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手上倒是沒拿著花,卻格外有種簡約灑脫的氣質。
不少路過的女性對他頻頻行注目禮,像這樣的貨色,要是從前的竟陵,一定垂涎到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但不知為什麼,如今的應玄,卻讓他破天荒覺得退縮起來。
「竟陵!」應玄爽朗地向他揮著手,阻擋了竟陵想轉身逃之夭夭的企圖。竟陵見他朝自己迎過來,只得硬著頭皮抬頭。
「應玄先生……」竟陵開口。
應玄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跟著又笑了笑,「那邊有個不錯的蛋糕店的樣子,我們到那邊去談談?」他指著商店街的方向。
竟陵脫口想說自己還有要事,但不知怎地說不出口。應玄便領著他,兩人走進了一間名為「Misericorde」的蛋糕店。
那間蛋糕店竟陵放學經常經過,在女學生間好像也挺有名的,但因為他對甜食向來興趣缺缺,所以從來也沒進去過一次。
竟陵和應玄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生送上Menu時,竟陵還緊張得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直到服務生開口。
「兩位要點些什麼?」平板的嗓音傳進耳裡。
竟陵一驚抬頭,就看見忌離穿著蛋糕師傅的白衣,一頭黑色長髮用白色頭巾挽起,胸口上還別著「服務生 小離」的名牌,整個人完全融入蛋糕店的背景裡。
竟陵不由得大驚。「忌、忌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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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玄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禮貌地問道:「認識的人嗎?」
「你……你在這裡做什麼?」竟陵一臉心虛地看著忌離。但忌離看起來完全沒事人一樣,照樣把開水杯和餐巾紙放到應玄身前。應玄和他說了要點的蛋糕後,忌離便熟練地鞠了個躬,若無其事地回到店後忙起來了。
「之前聽說他在鎮上的甜點店打工,原來就是這裡啊……」
竟陵還有些驚魂未定。畢竟和人這樣共享下午茶,還是顒衍以外的男人,還被熟人目擊,這給竟陵一種被抓姦在床的羞恥感。雖然事實明明不是如此。
「是個帥哥呢,原來真的有這種蛋糕店王子啊。」
大概是看竟陵的視線一直在忌離身上打轉,應玄便笑著說:「難道說,他就是常提起的那個人?那個顒衍?」
「不……不是的。」竟陵忙搖了搖頭。
他看著仍舊微微笑著的應玄,半晌深吸了口氣,才開口:「他是……水族的妖神,真身是一隻雲螭,就是人們常說的龍吧。他和我一樣,是因為犯了重罪,才被戴罪分配到歸如土地廟服勞役的。只是我比他早來了一年,他的道行也比我深。」
竟陵一口氣說完,停下來等待應玄的反應。他其實感覺得到,應玄今天就是要和他談這件事情,與其鯁在那裡,不如自己戳破來得快。
應玄似乎也查覺竟陵的意圖,他低下了頭。
「我很抱歉……竟陵,關於那天的事。」
他抿了抿唇,抬起頭來凝視著竟陵的眼睛。
「那天回去之後,其實我去找了Echika小姐,把她約出來談了很久。她把你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包括你是什麼……『修行者』的事、你真正的過去、你和我祖先的關係,還有你現在的處境……當然還有你的實際年齡。」
應玄笑了笑,但神情很快又染上些許無奈。
「我承認,一開始聽到這些事情時,儘管事先讀過祖父的筆記,我還是覺得難以致信。誠如你所說的,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像這樣的事情,光是聽在耳裡,任誰都會覺得是天方夜譚。所以我是真的嚇到了……包括那天發生那件事時。」
應玄老實地說著,竟陵沒有答腔,應玄就繼續說:
「但我很快也想到……我那時候的舉動,一定是傷害到你了。老實說,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