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有文撰曰:“餘自知天年將近,餘生雖不能進窺大道,但生平問心無愧,餘雖生於皇室貴胄,但時天下交兵,民不聊生,更厭倦皇室諸皇子,為爭奪儲位,兄弟鬩牆,遂出。”
“時餘年方雙十,一腔熱血,三尺青鋒,任俠江湖,放浪於秦淮夜泊,幾年遂有俠名。二十而有江湖俠名,三十晉級凡人境先天宗師高階下品,至此遂有道心。”
“求道之路漫漫,艱難萬分,蓋因天下之大,修真界凋零,四處訪查,竟不知仙蹤何處。此時,餘之皇兄繼位,皇兄與餘自幼相好,時國難當頭,餘單人獨騎,殺入敵軍大營,斬殺敵國上將軍,危情頓解。”
“自此後,皇兄令下,餘出入皇宮大內,任何時間,均可,任何地方,均可。在大內之藏書閣,餘遍覽仙俠野史軼聞,餓了就偷入御膳房,累了就在大內之巔太和殿上打坐。”
如此的rì子過了三年有餘,藏書閣號稱“天下文藏”,裡面收藏了歷朝歷代的經史子集數十萬冊,浩如雲煙。就算窮人的一生,也是閱讀不完的。
但云涯子專功仙俠野史,第三年頭上,閱讀到第九千八百一十五冊時,才有收穫。
“一rì,餘於一本《皇族野史》上偶得數語,方知餘國之一位將軍,因軍功,異姓封王,亦早餘三十餘載,出室,最後僅有寥寥數字記載,‘得拜南華仙人為師,數十年而仙’。”
後面的內容大概寫了,雲涯子如何找到那位王叔的祖祠,一等十年,終於得遇王叔,被接引入仙山。
然後,雲涯子寫道:“餘之王叔,即餘之師叔祖,不到百年,得參大道,法力無邊,步入道人境第三重金丹期,卻在度小天劫,入道人境第四重神動期時,意外坐化。”
接下來寫了,雲涯子在收拾他的師叔祖的遺物時,意外地發現了一塊玉璧,入手溫潤,佩戴之後,感覺身上的靈力很充沛,源源不斷,才知道是個寶。
“後來,佩戴此物,行走修真界,方覺此物竟然能避毒,辟邪,餘珍視之。”
獸皮上接著寫道:“餘佩戴此玉璧數載,方覺異樣,此璧中似乎鎮壓有一條惡靈,雖從遠古時傳下,卻依然靈力充沛,到師叔祖手中大放異彩,使師叔祖不到百年就躋身金丹大道,成南華仙洞修真史上第一人。”
在獸皮上,雲嘯比較關心的南華仙洞的確切方位,雲涯子沒有提及。而云嘯重生的這一世,早就物是人非了,至少,雲嘯的那個中土神州修真界裡就沒有一家叫南華仙洞的宗派。
隨後,雲涯子根據自己佩戴此玉璧的感受,推斷出此玉璧內應該被鎮壓有一條惡靈,佩戴者雖能時時刻刻從它得到源源不斷的靈力供應,但也時時刻刻經受著惡靈喧賓奪主,意yù奪魄噬魂之險。
所以,雲涯接著寫到:“故餘佩戴數年,數次險些在吐納打坐時,幾乎走火入魔,爆體而亡,或不知不覺靈魂便被吞噬,成了所謂的坐化之像。”
“再加上余天年將至,遂不再佩戴此璧,方巧此陣尚缺一陣眼的法力核心,便將這塊‘惡靈之壁’放在了陣眼之處。”
隨後,雲涯子大膽地推測,只有一個魂魄力量非常強大的修士,佩戴這塊“惡靈玉璧”,才不被困擾,以致產生幻覺,干擾修行。
“雲涯子的師叔祖,那位金丹期的真人,想必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吧,”雲嘯思謀道。
最後,雲涯子寫道:“此陣的陣眼在此石樓的二層,有緣人可取之,速速離去,切記!”
隨後的空白處是留下的破陣眼的法訣和陣眼的位置。“這雲涯子確實是好人,別人進他的墓偷東西,他卻在幫助指路,”雲嘯想著。
雲涯子的故事到此結束,雲嘯把指環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一陣靈力波動,將陣圖,白毛魔蟒的內丹,蛇膽,蟒皮,以及八須金翼鼠都放入了儲物戒。
這儲物戒內空間雖然不大,但裡面的時間是靜止的,與外面空間內的時間並不同步,所以,儲物戒有保鮮的功能。
八須金翼鼠雖然還沒有認主,但與雲嘯有著並肩作戰的友誼,毫不遲疑地進了儲物戒裡。只是對光禿禿地博物架不慎喜歡。“以後,給他在儲物戒裡找些羽毛,棉絮之類的做個窩吧。”
另外,得了惡靈玉璧後,有了充足的靈力,再給儲物戒做個加密陣法,加持在上面,就更安全了。普通的江湖人不懂,修真界的看不透。
此刻,雲嘯殘存於靈臺內的那一線靈力,已經很微弱了,明滅似乎只在一念之間。不能再猶豫了,得趕快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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