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前面的土匪越來越近,而前面的買賣人,幾乎都被搜出了銀子,還有個捨命不捨財的,被一刀背從車上抽了下去,趴在地上,直哼哼,半天起不來,於是也怕了,就差把手裡的銀子扔了。
雲嘯接過陳進的銀子,大大咧咧地塞進懷裡,那陳進看了直皺眉頭,眼看著前面的兩個土匪就隔著兩輛車了,便不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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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雙義”的老大憨牛,身高九尺,膀大腰圓,一身黑sè的勁裝衣袍,腳上穿著踢死牛的千層底輕快布鞋,發達的兩塊胸肌,以及六塊腹肌都被緊緊裹著的衣衫凸顯出來。
長腿,長臂,腿上,胳膊上都是墳起的肌肉,一手提個小布口袋,一手提著個厚背砍山刀,威風凌凌往那一站,三十多號買賣人,也都是常年幹體力活的,居然沒人敢呱噪。
雲嘯看了,暗暗點頭,這黑大個兒倒是個練武的胚子,自己和人家的身體條件簡直是沒法比。
而當雲嘯再看那另一個“太行雙義”時,不由得一愣,“八須金翼鼠”?沒錯,這個小瘦個手裡拿的就是一隻“八須金翼鼠”,和雲嘯儲物戒裡的那只是一模一樣。
這小瘦個是“太行雙義”的老二汪東喜,正讓八須金翼鼠嗅著一個趕車的老頭;
老頭一臉的無奈,道:“好漢爺,我真的是沒錢啊!這一早上在縣裡趕車,光掙了個飯錢,你看我就這倆銅子兒了。”
說著,老頭從腰帶的褶皺裡摸出兩個銅子兒來,可憐巴巴地看著憨牛。憨牛看看汪東喜,道:“喜子,要不放過這個老頭吧,怪可憐的。”
汪東喜一樂,“大哥,你可被騙了,這老頭是個‘肥油蛋’。”說著,只見那八須金翼鼠一跳,就跳上牛背,直衝著牛後丘“呵呵”的叫喚,老頭的臉sè就變了。
汪東喜看著老頭,說:“是你動手,還是爺動手,看不出來,你個老骨頭,還賊jīng,居然往牛。屁。眼兒裡藏,你要不動手,你信不信我把這布口袋裡的錢全塞你老骨頭的屁。眼兒裡?”
老頭服輸道:“罷了,還是你的這隻老鼠厲害,我老頭認栽了。”說著,用手指在牛屁眼兒里扣了扣,只聽“撲哧,撲哧”地響,幾塊散碎銀子從牛屁眼兒裡落到了老頭手裡,老頭手一伸,道:“全拿去,這可是我老頭半年的酒錢。”
看到這一刻,雲嘯心中激動,眼睛直瞅那隻“八須金翼鼠”,這隻“八須金翼鼠”皮毛也是黑sè,卻並不油光順滑,黑sè的毛皮皺皺巴巴,乾燥凌亂,個頭也比自己的這隻小一些。
雲嘯心痛,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土匪是如何得到這隻“八須金翼鼠”的,但顯然這兩個強人不會照料“八須金翼鼠”。
當雲嘯看到,這個叫“喜子”的土匪居然從懷裡拿出個饃,掰了一塊喂那隻“八須金翼鼠”吃時,雲嘯的心在滴血,恨不得把兩個土匪按倒在地,在他們的屁股上踢上八八六十四腳,再喂他們倆吃幾把青草,方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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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輪到了陳進和雲嘯這一車,憨牛一手執刀,一手拎著布口袋,口袋裡有半口袋散碎銀子,約莫有十幾兩。
汪東喜看雲嘯是個小孩,便沒理會雲嘯,衝陳進一瞪眼,不客氣地道:“還不把銀子拿出來,非要爺搜查是怎麼地!”
一邊的憨牛用刀背一拍車轅,哼了一聲。
陳進又是害怕,又是猶豫,便自然地看了看雲嘯,示意他把銀子交出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雲嘯也看了陳進一眼,神sè很平淡,對汪東喜說:“我們沒有銀子,不信你可以搜。”
汪東喜一愣,對憨牛說:“老牛,這倆人似乎真沒錢,放過他們不?”他在徵詢憨牛的意見。
眼看,陳進和雲嘯這倆人就要逃過一劫,這時,排在陳進這輛馬車後的那個駕著牛車的中年人突然說:“好漢爺,錢就在那個瘦小孩的懷裡,不信你們可以搜,我剛才親眼看到的。”
說著,這個中年人從木板縫隙里扣出那八錢銀子,遞給汪東喜,說:“這是我的錢,不敢欺瞞好漢爺。”
汪東喜接過中年人的銀子,笑道:“還挺上道啊。”說完,一扭頭,瞪著雲嘯說:“臭小子,敢騙爺,不想活了!”
一邊的陳進連忙求饒道:“好漢爺,他還是個小孩子,別難為他了,錢,我們給。”說完,一看雲嘯,示意他把錢交出來。
雲嘯似乎沒看到陳進的眼sè似的,一指那中年人,對汪東喜道:“大哥,他騙你呢,我們根本沒錢,他倒是還藏著錢,沒全交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