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親兵就上樓了。
不一會兒,那名親兵就回來了,跟著他的還有一個人,卻是親兵的頭兒,主將張望樓的扈從,武衛親兵隊正張崇,雖然斥候與親兵平時不相往來,但都混個臉兒熟。
張崇掃了一眼雲嘯幾個,點點頭,道:“確實是斥候隊的,那這樣,哥幾個,樓上確是被主將大人包下來,本來讓你們上去也可以,但俗話說,一碗水得端平,今天‘明chūn樓’的火爆,你們也看見了,若讓你們上去,那其他後來計程車卒又該如何公平對待呢?所以,很抱歉,你們不能上樓。”
華俊雄怒道:“銀子都收了,又不讓上樓,還說什麼一碗水端平,我看就是恬不知恥。”張崇臉上一寒,道:“誰收你的銀子了?”雲連生沒說話,xìng子直的老楊一指方才那個親兵,道:“就是他,好大一塊碎銀子。”
張崇看著那親兵,那親兵不好意思地從兜裡掏出那塊碎銀子,道:“隊正,小的是一時被豬油矇住了心,這銀子您處置吧。”說著,把碎銀子遞給張崇,張崇接過碎銀子,冷冷一笑,道:“什麼碎銀子,我看是鉛餅吧!”
說著,只見他握住碎銀子,一用力,再一張手,“哐啷”一聲,碎銀子被扔到了地上,卻是由塊狀變成了猶如稀泥似的,銀子居然被捏爛了!
雲連生暗叫聲:“厲害!”又捨不得銀子,便要彎腰撿起來。華俊雄一拉雲連生,沒讓他撿,自己彎腰把稀泥一樣的銀子撿了起來,握在手裡,一用力,再張手,手掌上的銀子赫然又成了塊狀。
張崇臉sè一怔,道:“好指力!來來,咱們親近親近!”華俊雄便往樓上走,堵在樓梯口zhōng ;yāng的親兵本要阻止,但一看張崇,便退到一邊,華俊雄便騰騰騰地走上了樓梯,來到三樓的樓梯口。
雲嘯等人趁機也跟了上去。
張崇一伸手,道:“好漢子!來來,咱倆親近親近!”華俊雄冷笑一聲,伸手與張崇的手握在一起。倆人都是不動聲sè,但那兩隻握在一起的手上卻是青筋暴。露,膚sè也漸漸變紅了。
雲嘯四個站在華俊雄身後,給他加油叫好,而又過來幾個親兵,給張崇加油提氣。倆人誰也不肯相讓,只聽見二人所站的樓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倆人的胳膊都在抖動著,臉上彷彿喝醉了一般,紅坨坨的,眼裡殺氣隱現。
要知道華俊雄可是掰腕子能輕鬆連贏四個健壯的斥候,而張崇能和他較力成平手,腕力也是驚人。
顯然,二人都是騎虎難下了,今天若不能分出個勝負高下,是勢不能罷休了。
樓梯口的動靜驚動了三樓正在大排筵宴的眾位將官,雖然三樓也是弄哄哄的,敬酒的,斗酒猜拳的,但樓梯口雙方的叫好,加油聲在一片祥和歡慶的氣氛裡顯得異常突兀。
便有幾個營一級的偏將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一看,張崇的臉sè彷彿一塊大紅布,而他對面和他較力的漢子的臉sè卻是慘白。幾個偏將唯恐天下不亂,便道:“老張,堅持住,不能墮了親衛隊的名頭!”
而過來的人裡赫然有個九尺大漢,正是唐憨牛,他一看到雲嘯,便衝雲嘯眨眨眼,對華俊雄道:“這位漢子,好腕力,加油,別墮了斥候隊的名頭!”
較力到現在,張崇,華俊雄都是心下明白,雙方彼此半斤對八兩,很難分出勝負來,但又顧及面子,所以,還在苦苦堅持。
這時,又過來一個軍曹,問道:“大將軍讓問一下,這邊是怎麼了?”說完,看見了苦苦堅持的張崇和華俊雄,喝道:“嘟!胡鬧!張崇!還不收手!兀那斥候,不要再鬧了!否則,大將軍怪罪下來,誰也吃不起!”
但張崇和華俊雄彷彿老僧入定一般,誰也沒有收手的意思。
雲嘯一看,不是辦法,再比下去,恐怕會有傷亡,傷著誰都不好。便對唐憨牛道:“牛哥,一人一個,往後拉!”唐憨牛明白了,便雙臂抱住張崇的腰,雲嘯一拉雲連生,倆人抱住華俊雄的腰,一起往後拉。
“一二,加油!”
張崇和華俊雄這時都已是強弩之末,且二人的用力方向是左右的,而云嘯,唐憨牛等人的用力方向是向後的,所以,輕易便把彷彿鬥雞一樣的二人分開了。
這時,早有人把樓梯口“張崇大戰華俊雄,武衛親兵鬥力斥候隊”的“軍情”彙報給了步雲西軍主將張望樓,同時在宴席首桌上坐的還有平南南軍的主將虞德南。
張望樓聽了屬下的彙報,灑然一笑,道:“帶來我看。”於是,便有幾個軍曹急火火地來到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