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明白他心中的恐慌和無力感,那是一種面對著最心愛的寶貝即將不再完整卻束手無策的感覺。
夏桑定定的看著蘇妙戈,不發一言,蘇妙戈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她抬起手想要擋住自己的臉,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難看極了,女為悅己者容,蘇妙戈也不例外,忽然她的手被握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的臉就撞進了一個懷抱中,她剛想掙扎,就聽到夏桑帶著明顯壓抑的低啞聲音,“小結巴,我很擔心你。”
“夏桑……”蘇妙戈怔怔地趴在夏桑胸膛上,手掌覆在他心臟的地方,感受他有規律而堅實的心跳聲。
夏桑擁著她,他將她黏在臉上的髮絲撥開,手撫上她的長髮,這讓他有一種充實的感覺,彷彿全世界都在他的懷裡,“我知道發生這種事情你很傷心,很難過,可是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樣,我會感覺更加的心痛……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那麼多的親人,還有我……就算是為了我們,你也一定要堅強,你一定要撐過去,好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讓你們擔心了……真的對不起……”此時蘇妙戈已經是淚流滿面的癱倒在夏桑的懷裡,她柔弱的身子在夏桑的懷裡輕輕顫抖著。
夏桑滿是憐惜地輕吻著她的發心,略有些粗繭的手指在她柔嫩的臉蛋上輕輕摩挲著,他抬起她的臉,看著她滿臉的淚水,夏桑嘆了口氣,俯下臉,一個個不帶絲毫□,如羽毛般的輕吻落在她的額頭上,眼睛上,鼻尖上,唇上……
在夏桑極力勸說下,蘇妙戈又在醫院休息了一天才在他的陪同下回到蘇家,回國只是短短几天的時間,蘇妙戈整個人又瘦了一圈,原本就不粗的腰肢現在更細了,真是應了 古代仕女的標準,“盈盈一握”了,不過夏桑卻沒了調笑她興致,他連碰觸她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把她給折斷了,小小的臉,尖尖的下頜,一雙大眼睛突兀的嵌在那張還沒有夏桑巴掌大的臉上,蘇妙戈整個人看起來嬌弱不堪,當真如是弱柳扶風,嬌花照水了。
因為許惠惠是兩天後出殯,蘇妙戈回去的時候,蘇家的別墅已經被佈置成靈堂了,親朋好友都聚集在蘇家幫忙的幫忙,弔唁的弔唁,忙成一團,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夏桑和蘇妙戈的出現,反正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夏桑就直接摟著蘇妙戈回到她的房間。
夏桑把蘇妙戈在床上安置好,不放心的囑咐道:“你多休息,家裡的事情那麼多人呢,也輪不上你幫忙,不要逞強,這裡已經夠亂的了,就你這身體出去也是給人家惹麻煩。”他想了想又道:“你還是乾脆跟我回去住吧,等蘇伯母出殯那天我再送你過來,你這樣身邊又沒人照顧,你讓我怎麼能放心?”
聞言,蘇妙戈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去你家?不去,不去,我一個人待著挺好,我又不是殘廢,沒關係的。”她這樣去他家算什麼?沒名沒份的……
夏桑不高興的眯起眼睛,湊到蘇妙戈面前問道:“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回去住?你嫌棄我?”
她哪敢嫌棄他夏大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了,面對忽然放大的俊顏,蘇妙戈為了讓自己能夠不被美色所惑,不露痕跡的往後仰了仰,拉開些許距離,然後一臉無辜地道:“沒有啊,你太多心了。”
夏桑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似乎在考慮她這話的真實性,蘇妙戈只能用更加無辜的表情面對著他,忽然只見夏桑露出一抹魅惑之極的笑容,“是嗎?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一點都不嫌棄我?而且還很喜歡我?”
某隻立場不堅定色女面對如此美色立馬倒戈,暈暈乎乎地順著他的話答道:“我一點都不嫌棄你,還很喜歡你。”
聞言,夏桑唇角的笑意更濃了,聲音裡的誘惑意味也更重了,“那你是不是喜歡我到什麼都願意聽我的?”
“我願意聽你的。”蘇妙戈點頭。
“那好,你跟我回家住。”夏桑十分輕快的道。
“……”
許惠惠出殯那天,天空下著細雨,陰沉沉的,一如蘇妙戈的心情,蘇家,許家及兩家的親友幾乎都到齊了,而夏桑做為夏家的代表也來了,蘇妙戈一身黑色孤伶伶地站在人群裡,平時肆意飛揚的長髮也規規矩矩的盤在腦後。
悼念儀式結束後,蘇妙戈沒有同家人一起回去,甚至沒有人發現她沒有回去,當所有人離開後,她一個人蹲在母親的墓地前,手指撫過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媽媽,你在那邊還好嗎?你知不知道,其實妙戈真的很想你……”她沒有撐傘,任由雨絲落在她的臉上,溼溼的……
看著墓碑上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