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無恙否?”
“陛下。”
“粗魯的鳳凰。”
田真看看恆月姬的方向,又看看無動靜的彩蛇,沉默。
誰粗魯,誰暴力呢。
魔神俯身抱起她:“不聽吾之言,自取其禍。”
田真已無力氣盪漾,聽到這句話,忽然發現又被路大天王陰了。
神之故居
身為神界叛逆,一旦離開魔宮,會招至什麼樣的後果,路大天王可能比田真自己還要清楚,所以才故意讓弟弟通風報信吧,因為料到她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說不定連路小殘也是被他矇在鼓裡。
令田真氣悶的是,路大天王到頭來居然毫無責任。
你跑出去了?誰讓你跑出去的?不是我吧?什麼,我要送你走?你聽誰說的?你有何證據?明明是你自己主動跑出去的,竟敢誣陷本天王?
田真咬牙,弱弱道:“吾思念陛下,所以跟來。”
魔神毫不客氣道:“謊言。”
田真老實道:“有一半是真的,陛下。”
魔神沒有表示。
不知何時,先前那條彩蟒已甦醒,緩緩遊至他腳下,作溫順狀,表示臣服。
對於蛇這類東西,女人天生神經敏感,田真哆嗦,在他懷裡蜷成一團:“陛下,讓它先走吧。”
“膽小的鳳凰,”魔神評價過,命令彩蟒,“神蛇,替吾鎮守山頂神宮。”
受傷不輕,田真本已昏昏欲睡,聽到這話立即重新睜開眼,精神抖擻。
忙了半天,還以為你收服它有什麼重大意義和目的,誰知是用來守山的,守山本來也沒什麼,問題是,目前除了你,六界根本沒有別人能登上山頂,鎮守和不鎮守不是一個效果麼?
發現替人幹活也沒吃虧,彩蟒歡欣,搖頭擺尾游上山去了。
田真忍不住提醒:“陛下,這樣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魔神示意她繼續講。
“你抓它來,就只是為了守山?”
“它令吾感到眼熟。”
……
因為眼熟,所以抓來看看,然後放走,很符合此神的作風,田真決定不再繼續這話題:“優婆山出現五彩聖光,難道就是因為它?”
“應是如此,先天神蛇,非凡獸。”魔神抱著她離開地面,直直上升入雲中。
疲倦,伴隨著安全的感覺,田真強忍睡意,啞著喉嚨問:“陛下要帶我去哪裡?”
“上山。”
“剛才傷陛下的人……”
“是太上鏡殺陣,被吾觸動。”
田真心驚:“太上鏡在優婆山?”
“太上鏡位於六界之外,優婆山乃封印所在。”
“我們別去了吧。”
魔神看她:“你怕了,鳳凰。”
“我擔心陛下。”
“小小空間,吾有何懼!”
“陛下被它困了幾千萬年。”
魔神低眉:“鳳凰,當今六界,誰能封印吾!”
這句話從道理上講是沒錯的,田真找不到理由反駁,只得忽略不安,看他左臉那道血痕:“陛下的傷不要緊吧?”
“無妨。”魔神微微側過臉。
受這番折磨,田真實在沒有精神留意太多,頭一歪,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
似夢似醒中,有清香撲鼻。
睜眼,景物逐漸清晰,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明淨的天空,還有一道如蒼鷹展翅般高高挑起的簷角。
那是座極其巍峨的殿宇,硃紅巨柱高近十丈,帶來從未有過的視覺震撼,臉朝上望,只覺得人如螻蟻般渺小,雕飾之華美,氣勢之宏偉,遠非天庭能比。
這麼華美的宮殿,周圍空氣中卻充斥著冷清的味道。
身旁地上有條不知名藤蔓,片片小圓葉紅似花,美麗幽雅,香味正是由它散發出來的。
醒來之後,發現身處一個記憶裡找不到的陌生地方,田真驚得坐起來:“陛下?陛下!”
“吾在,鳳凰。”殿門處一人負手而立,正朝這邊側過身來。
“你……”田真費力地睜大眼睛,總算認出那帶傷的水嫩的臉,還有那雙熟悉的此刻正滿含不悅的狹長鳳眸。
可她還是被震住了。
硃紅色長袍拖垂於地,上有奇異的金色紋路,長長的紅髮略帶起伏,如瀑布滾滾流瀉而下,披散全身,他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一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