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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產生美。吳進和多多媽的距離越拉越大,但美卻並沒有產生。只不過,現在兩個人已經不打架了。不打架並不是說明兩個人和好了,而是說多多媽懶得和吳進打了。這就好比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寧靜,誰知道明天會是怎樣的一場災難。

在多多兩歲的時候,多多媽毅然和吳進離了婚。多多媽甩給吳進20萬元,說你是個好男人,但不是我想要的男人。

多多媽說,你不要恨我,我們離婚,錯不在我,當然更不在你。錯就錯在我們原本就不該結婚。

多多媽說,沒有感情的夫妻,生活在一起是可恥的。我們沒有必要勉強對方,更沒有必要為了道德尊嚴而活著。

多多媽說,多多是無辜的,我們的錯誤婚姻,不應該由多多來買單。你必須好好待他,讓她幸福的生活,否則我饒不了你!多多媽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是哭了。

多多媽哭了,吳進卻笑了。

5

劉欣萍說到做到,第二天就回孃家借了兩萬塊錢,還真把鋼琴買回了家。家裡本來就小,根本沒有放鋼琴的地方。她比劃了半天,讓搬運工把鬧鬧的小床給拆了,剛好是個鋼琴的位置。一切收拾停當,這才吐了口惡氣。劉欣萍在屋裡轉了轉,看看鋼琴,再看看這個家。想想這幾年自己過的日子,心裡不由得一陣陣酸楚,委屈的大哭了一場。

王琪鶴下班回到家,一看那情景,顯然沒了自己的地方,更是二話不說,扭頭去父親家了。

王琪鶴的父親住在廠區的家屬區,就在毛紡公司的隔壁。這些年,隨著毛紡廠的淪落,這裡已經是破敗不堪,慘不忍睹了。這裡住的好多人都陸陸續續的搬走了,只留下了一些家境不好的老人和外來租住的農民工。老人們年輕時為了國家的建設,為了毛紡廠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可現在,人老了,廠子不行了,沒人管了。每月僅僅就靠那一點點微薄的退休金,艱難餬口,苦渡餘生。想一想,真不知是他們的悲哀,還是社會的悲哀。

父親望了兒子一眼,就什麼都明白了,倒是王琪鶴此地無銀三百兩,說公司最近忙,老加班,要多住幾天。父親依舊無語,低頭逗著他的鸚鵡。

王琪鶴的母親去世的早,父親怕他受後媽的氣,就一直沒有再娶。眼看兒子從小到大,學習成績是越來越好,心裡格外的高興。特別是王琪鶴考上北大,老人家高興的幾天沒睡,他終於可以在別人面前挺直腰板,大聲的說話了。他一個人跑到老伴的墳前,哭了一天,說了一天。他覺得自己這些年受的那些苦,值!

誰料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王琪鶴畢業後,無處可去,又回到了毛紡廠。王琪鶴苦惱,父親更苦惱。只不過王琪鶴的苦惱在臉上,而父親的苦惱在心裡。

如果說,父親是一座山的話,那麼王琪鶴的父親就只能是一座小山。如果說,父親是一盞燈的話,那麼王琪鶴的父親充其量也只能是一盞小油燈。儘管他把自己全部的光和熱都無私的傾瀉在兒子身上,可這點熱量和王琪鶴內心的寒冷相比,又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王琪鶴的父親是寂寞的,寂寞在於弱小,寂寞在於無奈。

自從王琪鶴結婚後,獨自在家的父親更顯得孤苦。一個人的寂寞更是無孔不入、無處不在。 前兩年,有好心人幫忙給王琪鶴的父親撮合了一段姻緣,老太太人不錯,兩個人也合得來。就向王琪鶴夫婦徵求意見,王琪鶴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劉欣萍不願意。

劉欣萍說王琪鶴,拉倒吧,你爹都那麼大歲數了,還騷情什麼?也不怕別人笑話。讓我們小輩怎麼做人呀?

王琪鶴一聽這話,差點沒噎死。說你怎麼說話呢?人老了找個伴,相互有個照應,不好麼?你想到哪去了。

劉欣萍用鼻子哼了一聲,不是我怎麼想,而是別人怎麼想?人都老了,哪來的那麼多事呀?

王琪鶴耐心地解釋道,我爸一輩子不容易,老了,找個人說話唄。再說了,現在黃昏戀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劉欣萍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丟人,不丟人才怪!這事沒門!

王琪鶴討好道,你再想想,我覺得這事能行。

劉欣萍惱了,想什麼想?有什麼可想的?一個老太太住到咱爸那裡,將來房子怎麼辦?東西怎麼算?

王琪鶴明白了,原來就這麼點事。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個破家有什麼?還算,算也是破算……

破蒜也是蒜,你們家能有破蒜已經不錯了。劉欣萍搶過去,你也不想想,我媽這些年一個人不也過來了麼,怎麼就你爸不行?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