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婚後,花姐一直沒有懷孕。這時就有風言風語傳開了,說她物件沒有生育能力,原來那個女兒指不定也不是他親生的呢!
人們的猜測或許有一定道理,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醜太挫太弱不禁風了,而他帶來的這個女兒卻聰明漂亮、人見人愛。父女間的差距實在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但花姐不在乎這些,她一如既往地愛著自己的丈夫,愛著這個女兒,愛著這個家庭。
婚後沒幾年,花姐的丈夫就得了癆病去世了,整個家庭只剩下花姐和這個年幼的女兒。
美少婦守寡,周邊不務正業的流氓混混們都打起了花姐的主意,有的傍晚守在花姐家附近,見到花姐就上前獻媚,有些寫一些奇怪的情書郵寄給花姐。
當然,不只是這些流氓混混想打她的主意,居委會的領導、一些有錢的暴發戶也頻頻向她示好,希望花姐做自己的情人。
面對這些誘惑,花姐從來都是嚴詞拒絕、毫不動搖。有些人以為自己誠意不夠,就繼續死皮賴臉死纏爛打,見花姐依舊不為所動,就悻悻地放棄了,也有惱羞成怒的,以傷害她女兒為由,恐嚇威脅花姐。
花姐不堪其擾,當然更多是擔心女兒的安危,20多年前的一天,她帶著女兒離開了這裡,到東北去投奔親戚了。
在東北的那些年,花姐從沒回來過,只是偶爾給這裡寫寫信。據說,花姐在東北做起了木材生意,而且做得還非常好。
前幾年,花姐回來了,她真的是衣錦還鄉。但是20多年過去了,隨著城市的發展,當年她住的村子早已不在,變成了等待進一步開發的城鄉結合部。
從時間上來說,花姐的女兒應該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但是這次跟隨花姐回來的,還是當年那個看上去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說話還是那種稚嫩的童聲。
花姐說,女兒患上了一種怪病,醫生說是先天性的。這種病跟侏儒症相似,但更為嚴重,這種病不只是身體不發育,智力也停止了發育,但她並不會成為小說裡的“天山童老“,患上這種疾病的人,壽命不會很長,一般活不過30歲。
儘管如此,花姐是十分愛著自己的女兒的,這些年來,她不論去哪裡,都要帶著女兒。當醫生告訴她“你女兒可能活不過30歲時“,性格溫和的她又發出了當年的犟脾氣:”我女兒一定能活過30歲!“突然激動的她把醫生驚得一愣一愣的。
花姐手裡是有錢的,但是她回來後沒有買房子,她帶著女兒,暫住到了哥哥老荊家的老房子裡。
自從女兒查處患病後,花姐信教了,她是真的信。每到週末,她就回到市區各個大醫院裡溜達,在一個病房她會轉悠好幾天,等她確定有病號真正需要幫助了,她就會上前,悄悄塞給對方一沓錢,少則幾百,多則幾千。
別人問她是誰,她也不說,有人問急了,拉著她不讓她走的時候,她才說,自己叫花姐,別人叫她留電話,她也從來不留。
花姐是窮人的救星,這個說法在各大醫院裡流傳開來,許多負擔不起看病前的人,甚至舉著寫有“花姐救救我“”哭尋花姐幫忙“等牌子,跪在鬧市區等候花姐現身救濟。
花姐的真善沒,讓我想到了許多人的“偽善“,本地活躍著某富人俱樂部,喜好打著慈善的幌子沽名釣譽。我曾採訪過這樣一事:十多輛賓士寶馬等豪華轎車集體開到一山村,捐助一困難家庭,十餘個大腹便便的老闆。統一著裝,湊出1000塊錢,一張張攤開展現在攝像機鏡頭前,表達他們的”慈善“。
鏡頭完表演完之後,一行人開著車浩浩蕩蕩直赴海邊某五星級賓館,一頓胡吃海鮮,耗資萬餘元,我坐在桌裡,在他們觥籌交錯之間,食不甘味。
花姐捐助時毫不吝嗇,但是她和女兒卻過得十分簡樸,她倆住在目前我租住的那間房子裡,節衣縮食,粗茶淡飯。
去年冬天,花姐女兒馬上要過30歲生日了,花姐破例犒賞了一下女兒,她買來了生日蛋糕,做了一大桌子菜。邀請來了老母親和哥哥老荊一家,給女兒慶祝30歲生日。
老房子裡沒有集中供暖,花姐在屋子裡生起了旺旺的火爐,窗外寒風凜冽,屋裡卻溫暖如春,洋溢著幸福美滿。
酒飽飯足之後,老荊一家離開了,老母親也回到自己屋子睡下了。然而第二天,慘案發生了。
第二天,老母親敲開花姐家的房門一看,花姐目無表情地坐在地上,正要尋外甥女時,只見外甥女半截身體栽在火爐裡,上半身已經被燒得焦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