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不要錢”老闆娘用力把兩盒煙塞進了我的口袋,然後順勢把我往外一推,“你們快去忙吧,我也要關門了。”
盛情難卻,我們再次謝過了她,上了車。
村裡路燈很亮,家家戶戶都掌著燈,車慢慢開向村外,這時,無邊的漆黑瞬間包圍了我們,只有兩束慘黃的車燈光,照射到前方不遠便被夜色盡情吞噬殆盡。
“原野哥,我感覺有點��沒擰鄙�鸌�詬奔菔唬�劬Χ⒆徘胺健�
“我也是有點,但是怕什麼啊,人家一條狗都不怕,咱倆大青年怕個屁”我說。
顛簸著開到了墳地邊上,遠遠的,我看到那條狗還是如一尊石像般蹲坐在單身漢的墳頭前。“別往前開了,在這就行了”騷瑞有些害怕。
“你能不能敬業點,這裡這麼遠,你能拍清楚?再往前開,就開到狗的旁邊”我不聽騷瑞的建議,徑直把車開到了這條狗的身後。
面對我們這個不速之客,這條狗似乎受到了一點點驚嚇,他半蹲起身子,弓著北,夾著尾巴,扭頭看著我們,嘴裡低吼了幾聲。但見我們沒有惡意,便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行了,可以拍了”我說。
“嗯,可以拍了”騷瑞一動不動。
“是啊,現在拍正合適”我說。
“對啊,原野哥,你的攝像技術最好了,晚上我怕掌握不好技巧,把片子拍瞎了,給你這條新聞拖後腿”騷瑞終於忍不住了。
“行,我拍,老子才不怕呢“我解開安全帶,但不忘補充一句,“你也別在車裡待著,下來學著點,你不學習,什麼時候能趕上我?”
“你直接說讓我陪著你一塊不就行了,拐這麼多彎幹啥!”騷瑞開啟車門,走了下來。
天公作美,此時我發現天上雲開霧散,隱藏在夜色裡的一輪圓月露了出來,銀色的光輝灑滿整個田野。“你把車燈關了,不需要車燈作為光源了,月色正好”我跟騷瑞說。
騷瑞關閉了車燈,我支好攝像機,對著狗拍了起來。
“把汽車發動機也熄火吧”我又對他說,“發動機的噪聲不好聽,影響了這裡原始的背景聲音”
說實話,雖然騷瑞在我旁邊,但我心裡還是毛毛的,草草地換了幾個機位,匆匆拍攝了幾組鏡頭,我倆就跳回了車裡。
我回放了一遍剛剛拍攝的錄影,對於拍攝效果我很滿意。“走,撤退!”騷瑞說。
“別急,你看,那狗怎麼有點煩躁吶!”我指了指前面。
只見這隻狗繞著墳前一碗貢品團團打轉,呲著牙,嘴裡哀嚎著。“他咋了?是不是餓壞了想吃貢品啊?”騷瑞驚訝地問。
“不知道,再看看”我說。
只見這隻狗越發狂躁起來,在這邊狂吠幾聲,又跳到另一邊,對著曠野大叫起來。不遠處村裡的狗也跟著叫起來,此起彼伏。
大約十分鐘左右,這隻狗對著四周弱弱地叫了幾聲,漸漸安靜了下來。但是它的動作卻不如此前那般端正,它上身前俯,伸著頭,兩隻耳朵攏了起來,彷彿在接受一個人的撫摸!
此刻,我心裡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恐懼,我的眼睛模糊了,不是淚水,是額頭上的冷汗!騷瑞也臉色煞白。
我哆嗦著摸索到了鑰匙的位置,擰開點火開關,準備發動汽車趕快離開。“嗤……嗤……”汽車打不著火了!
“這破車,關鍵時刻掉鏈子!”我使勁拍著方向盤,嘴裡罵道。
“原野哥,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把車門都鎖好。”騷瑞還保持著一點清醒。
這輛採訪車雖然是一輛廉價的國產車,小毛病不斷,但是打不著火這還是頭一次。我意識到了什麼,便對騷瑞說:“著急也沒用,該好的時候自然就好了。”
“咱倆難不成要在這等到明天出太陽了?”騷瑞憤恨地說。
“抽支菸吧,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扔給他一支菸。
我按下點菸器開關,但是過了許久都不見它彈上來:“靠!點菸器也沒電!”
“哥,那狗起來了”騷瑞指著前面,結結巴巴地說。
只見狗慢悠悠站了起來,搖著尾巴,慢慢向我的汽車走來,不過它的眼睛不是盯著汽車,也不是盯著我倆,而是看著它前上方的空氣。
它搖著尾巴走著,不時低下頭嗅嗅,又抬頭看看頭上。“它這分明是跟著一個人啊!”騷瑞罵罵咧咧地說。
“你閉嘴,別說話”我小聲說,“把你車門上的鎖鎖好了,看看後門的鎖都鎖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