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倍,用這個高倍放大鏡能看清”主任仔細地盯著放大鏡。
我們幾個圍在四周,仔細地看著泡在水裡的這塊骨頭,但並沒有顯著變化。“這些小蟲子,吸附在骨頭上了”主任還是緊緊盯著放大鏡。
主任舉了一會放大鏡,感覺手腕有些酸,就直起腰甩了甩手臂:“沒什麼變化。”
我們感覺有些失望。我心想,堅若磐石的牙結石牙垢,怎麼會被這些渺小的小蟲子給清除掉呢!我實在是想不通。
我們幾個坐在旁邊,閒聊了幾句。過了十幾分鍾。我突然看見一小塊黑色的骨渣從骨頭上掉到了玻璃器皿裡,濺起了一個極小的水花。
“有動靜,再看看”我叫道。
主任再次拿起放大鏡,對準骨頭看去。“你們別做聲,別動這塊骨頭,讓我好好看看”主任緊張地說。
這時,我們看到,骨頭上一下黑黑的骨渣等雜質慢慢地從骨頭上剝離,紛紛掉落下來,骨頭很快變得十分潔白乾淨。怎麼形容呢?真的“比狗舔的還要乾淨”。
“什麼情況?”我們著急了,問主任。
“這些小蟲子用腿包住骨頭上的雜質,然後慢慢縮成一團,把雜質包裹起來,像是在消化吸收這些東西。”主任目不轉睛地說。
“這些小蟲子變得很大,有圓的,有長的,肚子鼓鼓的,不知道是吃進去的還是用腿抱住的,放大鏡看不太清楚。”主任緊接著說。
這時,我想到了蜱蟲。蜱蟲會吸附在動物或者人體上,它把口器深深地埋進皮肉中,多日吸血後,會從一個癟癟的幾乎扁平的小東西變成一個鼓鼓的類似黃豆大小的“血球”。
原來,我牙齒上的牙垢就是這樣掉落的?
“你們先看著,我得去趟醫院”我有些慌了,匆忙走了出去。
我發動起車輛,一路狂奔,我意識恍惚,只記得自己反覆插隊超車,可能還闖了好幾個紅燈。心中有種絕望和悲壯的感覺。
到了急診,我慌張地對護士說:“我吃進蟲子去了”。護士問我吃進什麼蟲子了,我說不知道,只感覺肚子裡難受。
醫生過來了,看了看我,他簡單地問了我一些事情,就淡淡地對我說:“應該沒什麼事,先去拍個片子看看。”
我不放心,要求做全身ct,醫生看看我,搖了搖頭,同意了。
煎熬般地等了好久,ct結果終於出來了,我拿著片子找到了醫生,心中祈禱:千萬別有事。
醫生粗略地看了一眼,說:“什麼事都沒有。”但他看我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就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吃點瀉藥,多喝點水,沒事的。”
第五十三章 忠犬
此刻,我的心情稍稍平復下來,方覺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
那這微型草鞋底究竟是什麼蟲呢?它為何獨愛齧噬骨質上的雜質呢?我給水質監測中心主任打去了電話。
“主任,我送去的山泉水樣本,裡面的蟲子可以照相嗎?”我試探著問。
“可以拍照,顯微鏡連線上電腦就行。怎麼?你一會過來拷?”他不忘關心地問,“上醫院查了嗎?身體沒有不舒服吧?”
“沒事,喝到肚子裡就消化了。你把照片傳給我郵箱,多傳幾張啊,謝謝了!我再找專家看看。”我說。
我多方打聽,得知省醫科大學有一位教授,對寄生蟲微生物頗有研究。幾經周折,我聯絡上了這位教授。教授對這種蟲子也很感興趣,不過他不要照片,他要求我把山泉水樣本送他親自研究。
省城距離我們的縣城有400公里,如果我親自去送樣本,估計又要耽擱幾天時間。然而,當時我有許多瑣事要處理,實在脫不開身,我便委託省電視臺的一位同行代勞。
這位同行痛快地答應了,因為他負責的也是一檔社會新聞欄目,對於這類奇聞,他恰好可以藉此做一篇新聞報道。
我只好再次跑到山裡村,爬山上裝了十幾瓶山泉水,快遞到了省城。
很快,這位同行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原野,教授問你,你這水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跟教授說了,我們當地一座小山的山泉水啊”我說。
“教授說,這種小蟲叫線鱟,是一種史前生物。在南極的冰層裡曾有發現它的標本。”他接著說。
我感覺十分震驚。但同行又解釋了,史前動物線鱟個體如土元蟲大小。而這些山泉裡的線鱟卻需要藉助放大裝置才能看清。
“那它到底是不是史前動物啊?”我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