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都比較符合他家人所描述的他的形象。”那位記者說,“而且,這個失蹤的人,老家就是你們市的”
“他是在煙臺市打工嗎?”我問。
“嗯,他父母家人專門從你們那裡坐車過來,找我們做的尋人啟事呢!”那位記者說。
“好的,你讓他的家屬聯絡我,我們幫著確認一下,這個屍體究竟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我說。
當天下午,一行人乘了一輛麵包車,風塵僕僕地來到電視臺,找到了我:“記者同志,聽說你們報道了,海邊發現個淹死的”
“嗯”我點點頭。說實話,我不太相信這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親人,畢竟,煙臺和這裡太遠了,屍體怎麼會恰巧到了這裡,又恰巧被我們發現了呢!
為了做新聞追蹤報道的需要,我不得不陪他們到殯儀館確定屍體身份。說實話,我真心不願意到殯儀館採訪,因為這裡的確太陰森了,氣氛壓抑得很。殯儀館在本市的北郊,四周是一片荒蕪,零星散佈著幾家小工廠。殯儀館大門形似廟門,門旁是一棵枯死的老槐樹,槐樹頂上有一個大大的山雀窩,在夕陽的餘光下更顯寂寥。先不用說殯儀館的名字,光看這幅畫面,就足夠讓人心塞了。
進了殯儀館大院,我們自覺嚴肅起來,也不說話。到了冷凍間,只見一個個巨大的不鏽鋼冷凍櫃一個個排列著,形似蒸饅頭的保溫箱。工作人員戴著口罩和手套,拉到其中一個冷凍櫃。拖出一具包裹著塑膠紙的屍體。
我不忍心近前拍攝,但是屍體發出的巨臭足以讓我們難以忍受,我們捏緊了鼻子,遠遠地看著。但是跟隨我們來的這些家屬卻毫不忌諱,他們走上前,看了看,其中一個60多歲的老人立刻泣不成聲:死去的,正是他的兒子!
第八十九章 父親
白髮人送黑髮人,看到這一幕,我感覺到了揪心的疼。這個佝僂著背、面容滄桑的老人幾近站立不住,他扶住了牆,以至於自己沒有倒下去,他嚶嚶地低聲哭了起來。
“你們怎麼確認他就是?”我小聲問道。
“看他腳踝上的一個痣,錯不了”其中一個人嘆了口氣。
都說狐死首丘,這個屍體客死他鄉後,竟然能隨海流漂到了故鄉的海邊,又恰巧被媒體報道。一切是陰差陽錯的巧合,又像是冥冥中的註定。
我們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從殯儀館走出來後,我們一路無話,則這幾個調皮開朗的實習生也變得沉默起來,驅車往回走的路上,我總感覺鼻子裡還有一種腐臭味道,我使勁吸了吸:“我怎麼感覺還能聞到那股臭味?”
“是啊,我的鼻子裡也是”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我還以為就我自己能聞到,原野哥你也聞到了啊”
屍體散發出的臭味,真的不同於一堆垃圾或者一坨大便,因為那種臭味,只要離開臭源,味道便不復存在,可是這屍臭,卻久久不能散去。
車子開進市區,我突然調轉車頭,向市郊的小龍山開去。
“原野哥,你要去哪?”他們問。
“這幾天恰逢小龍山廟會,咱去拜拜去,也去去身上的晦氣”我說完後,立刻得到了他們的一致贊同。
小龍山是一座極小的山頭,上面的廟也不大,但是一年一度的廟會,香火卻很旺盛。我們一行來到山上,來到廟前。廟裡供奉著觀音、關公等各路神仙。我挨個來到每個佛像的面前,跪下,雙手合十,心中虔誠地默唸:“神仙啊!希望讓這個淹死的人,早日轉世投胎,不再痛苦!”
可能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從山下走下來後,我們幾個都感覺輕鬆、釋然了很多,可能受繚繞的紙香燃燒產生煙霧的薰陶,我們鼻子那股揮之不去的屍臭味道也沒有了。
做社會新聞時間久了,接觸到社會的陰暗面太多,感覺自己總是有種消極悲觀的負能量。火災、車禍、糾紛、事故……但是正是因為見了太多這樣的事情,所以我特別懂得珍惜當下,很多事情,我都比朋友們看得開。健康平安地活著,最幸福!
這幾天,爸爸媽媽從老家過來了,我很開心。每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媽媽總能做一桌豐盛可口的飯菜,一天的不快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有一天早上,到了下半夜,我突然驚醒了,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宴請幾個朋友,在酒桌上,我一杯接一杯地敬酒,自己暈暈乎乎,要喝醉的感覺……
回憶著這個夢,我摸起枕邊的手機,上網查詢了一下,夢見喝酒,如果夢到自己在夢中拚命喝酒,不管是跟朋友還是獨自一人,這代表現實生活中會招惹口舌。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