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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他醒過來的時候,雨似乎已經停下,聽不到雨聲,周圍籠罩在模糊的光線裡。

時鐘指著不到早七點的位置。男人在床上坐起上半身,抱著膝蓋坐在那裡。連眨了幾次眼後,對方的視線轉了過來,那雙眼睛本應該看不見自己才對。

男人的左手在床單上摸索,河瀨慌忙裝成還在睡的樣子。男人的手碰到了河瀨的肩膀,又沿著肩膀到了手指。他輕輕地撫摸著河瀨右手的手掌。那是根本想象不出昨天還在積極地擺動腰的樣子,充滿了顧慮的碰法。比起赤裸裸的性行為來,河瀨覺得還是這樣細小的部分更能表現他對自己的感情。

河瀨故意地發出了“嗯嗯”的聲音。手指立刻放開了,他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會想這樣地碰觸自己吧,真是奇怪的男人。

河瀨起身,開啟了窗子。昨天的雨就好像沒有下過,天空是一片晴朗。

“你能不能把外面那把鎖開啟?”

男人從背後說到。

“我不能開啟外鎖。”

“那可為難了呢。我也不能從窗子到外面去吧。”

“請你絕對不要做那種給別人添麻煩的事。我家在二樓,一個弄不好讓你摔個半死不活,那我就更麻煩了。”

男人很沒禮貌地盤腿坐在了床上。

“你已經沒有必要把我關起來了吧?或者說,你現在覺出男人的好來了?”

這露骨的諷刺讓河瀨皺起了眉頭。

“之前你不是還厭惡與男人上床,甚至到了想殺了我的程度嗎。”

河瀨走近男人。他看到了惡意地眯起來的眼睛,還有嘲弄地半張著嘴。直到昨天看到這張臉,有的只是出手揍人的衝動,但是今天卻可以冷靜地觀察了。河瀨覺得他是為了激怒自己,才故意說出這種話來的。

河瀨抓住男人的脖子,硬是把他按得低下了頭,在他赤裸的臀部上毫不留情地啪啪揍了兩下。白皙而圓潤的屁股上頓時清晰地浮現出了紅色的手印。

男人垂著頭,眼睛卻睜得老大。他的臉頰上似乎染上了粉紅的顏色,然後迅速地變成了通紅。這傢伙可以沒事一樣地把赤裸勃起的那玩意兒按在別人身上,被當小孩一樣打屁股卻會覺得害羞嗎?這種很有人性的反應讓人意外。也許這個男人還是不說話才會比較老實吧。

河瀨彎下膝蓋,輕輕抓住了男人變得通紅的耳朵。

“你一句話都不用再說了。”

男人的嘴唇微微地張開。

“在我說好之前,一句話都不許說。”

有了言語就不行。這個男人會撒謊,會挑撥,會激怒他人,所以自己才好幾次地被迷惑了。他伸出手去,碰了碰那個表情僵硬,卻又有哪裡帶著不安的嘴巴。撫過撅起的嘴唇,觸控著眼睛,慢慢地,那個臉頰不再繃緊了。

在好好地撫摸了那張臉之後,河瀨放開手,男人的鼻子輕輕哼了一聲。雖然仍然沒有表情,但是卻好像小狗寂寞了時候的動作一樣。

雖然手裡在工作,但是心裡卻掛著男人的事。昨天和今天都是這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能不看著他。不過就算最糟糕的情況下,他從二樓的窗子裡跳了出去,那也摔不死人的吧。河瀨一遍遍地這樣說服著自己。

上午的會議陷入了白熱的狀態,一直拖到了下午,河瀨在附近的漢堡店飛快地吃著過晚的午餐,跟他隔著一個位置的地方,坐著一對親密到光是看著就覺得不好意思的年輕情侶。看著他們,河瀨忽然想,家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樣的希望呢。難道也想和自己像那對白痴情侶一樣,和自己交往,做自己的戀人嗎?

把自己的身體作為安慰品提供給他,那是不可能的。說老實話,根本不可能。而男人的另一個願望就是死了。河瀨真不明白他為什麼就那麼想死。是因為所愛的……母親自殺帶來的衝擊嗎。可是他母親已經死了六年多了,現在再殉情也未免太遲了吧。就算身體已經有所聯絡,但是到現在仍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下班回來時晚上七點左右,因為在意房間裡的男人,所以儘快結束了工作。玄關有男人的鞋子,但是客廳的沙發上卻沒有男人的影子。他不會真的從窗子裡跳出去了吧?河瀨心裡一涼,隨即就看到他睡在床上,這才鬆了口氣。男人還跟早上離開的時候一樣,毯子掉下去一半,露出了他白白的臀部。

男人俯臥著,臉孔沒有朝向這裡,也不知是明知自己回來了,卻仍然無視自己,還是真的睡著了。

河瀨坐在床邊,碰了碰他的肩膀。那人的後背一顫。捏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