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九離候那瘋子雖然喜怒無常,說過的話看起來不會反覆無常,那時候,可不只是演練那麼簡單了。
我立即坐不住了,忙找出衣服穿上。我當然記得九離候說不能出房間的話,可我從沒打算遵守。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比如找到唐濤,問問他們昨天夜裡到底有幾個人被祭了,還要問一下耶斯羅·博琊,那神馬女神已經被燒了,邪祭還會不會有了?
穿衣前我看了看胸口,那裡面板光滑,沒什麼傷,只不過似乎有個稍深些的印記,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那麼疼,現在可是不疼不癢的。我只看了一下就把它忘記了。
我先向門外看了看。門外沒人。這九大神也太輕視人了。他以為姐被他嚇破了膽,姐就乖乖地聽他的命令不敢出去了!真是太不瞭解本美女了,姐怕是怕,可從來沒打算嚇得坐以待斃呀。連個看完都沒有,姐若不有所行動,可真對不起自己呀。
我一邊腹誹著一邊輕輕推開門,剛邁出一隻腳,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就指到了我胸前,順著槍口看過去,就見一個黑衣的漢子滿臉花哩胡哨的油彩,呲著滿口白牙,笑嘻嘻地看著我,他的手裡握著那把指著我胸口的槍。
這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他喵喵的,姐剛才還以為沒人看守呢!我心裡驚訝,面上卻下意識地微笑,還微微送了個眼風給他。漢子眼皮上畫著黑綠條的細小的眼睛立即眯成兩道縫,大嘴更是笑得露出滿口白牙。
態度這麼友好,應該也好說話,沒準能放姐出去。
我打定主意,剛想說話,黑衣漢子就嘻嘻一笑,搶先說:“我愛美女,更愛美女的微笑。我也肯定無法拒絕美女微笑著提出的任何要求。你要出去,我沒辦法拒絕只好放你出來。可頭兒吩咐了,你走出房間一步,要麼我開槍打死你,要麼讓他砍了我。美女,這兩樣我哪樣都不想選啊,請不要為難我,說話前仔細想想呀。”
我看著他,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心裡卻恨不得這人立馬消失在外太空。這人身材高大強壯,笑嘻嘻小眼睛,裂開的大嘴,使那張塗滿油彩的臉看著很喜感。這樣的人看著和善,其實渾身上下都透著油滑,萬分不好對付。
“我是……我只是想要些吃的。我餓壞了。”我微笑說,裝做很安份老實的樣子。其實我沒想到吃東西,儘管我真的餓得夠嗆。
“吃的,好辦。我們不虐待俘虜。”黑衣漢子賊兮兮地笑著收回槍,一手虛虛捂著耳朵,低聲說著“美女捱餓楚楚動人啊惹人憐愛啊給咱們的美女送點美餐”之類的話。他耳朵裡肯定塞著無線電通訊器。
他令尊大人的,我什麼時候成了俘虜了?還他們的美女!除了他們的變態瘋子首領要殺我,我跟他們哪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退回房間,想從窗子那試試,結果剛開啟窗子,就見那漢子慢慢地踱了過來。
“門不能出,窗也不行噢。”他說,笑眯眯的小眼縫裡精芒微閃,跟兩點針尖似地盯著我。
塗著那麼重的油彩,那麼小的眼睛,我居然能看得到,姐的眼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只是開窗透透氣。”我笑著關窗退回屋裡。在這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恨得差點跺碎我的靴子。
一會,敲門聲響起,開門,就見一個衣著整潔的男服務員端著餐盤站在門外。我側了側身子,剛想說請進,黑衣漢子就一把接過餐盤,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才一邊揮手打發服務員離開,一手遞給了我。
什麼意思?姐連跟人說話也不可以啦?
我這個氣!索性搬了木椅坐在門口,大開著門,不讓我出門,我開著門還不行?不讓我說話是不?我偏跟你說。
“型男,貴姓高名啊?”我微笑,吃到嘴裡的食物味同嚼蠟。不是人家做的不好,實在是我心急上火,食不知味。
“玄藏法師。”漢子笑得越發像個笑星。
我暗暗翻個白眼給他,表面上還維持著姐的美女風度,給他個寬容大度的微笑。“先生也是高僧?”就算他是又一個不像修行者的修行者我也不奇怪了。
“爺是道士。”喜感的臉笑得見牙不見眼,“玄真派正宗傳人。善於陰陽雙修之術,美女你有興趣我可以教你啊?”
呃……被調戲了。但姐是誰呀,想姐從小到大,被下至五歲小孩上至八十五歲老頭,各種年齡段的男人用各種語言調戲過,文明的,粗俗的,高雅的,低階的……到現在早煉成面對調戲笑罵自如或打臉踹陰的絕頂功夫,是笑著掐臉蛋還是一腳踹過去,全看對方調戲的手段如何,甜言蜜語高雅風趣的,姐沒準還會反調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