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朋友。”他遺憾地低聲說。“可我知道不可能了。”
“你感覺正確。”我低聲說。對這樣的人物而不能相交,我也很遺憾,真的很遺憾。
“那就讓我帶你走這一段路吧。前面很危險。”耶斯羅·博琊神情悲傷而堅決,伸臂攬住了我。我想掙脫,不經意間卻看到唐濤的眉頭皺起來了。我心裡一動,便不再掙扎,任耶斯羅攬著,只希望唐濤在這刺激下能清醒過來。
耶斯羅·博琊帶著我順著火把引出的路走。遊客們也紛紛從水裡爬出來,在我們身後,像電影裡的喪屍一樣,搖搖晃晃地跟著。我恐懼地想到我和耶斯羅·博琊像走在一群死人堆裡的兩個活人,後面失去理智的人隨時能撕碎我們,再吞掉。
似乎走了不長時間,前面出現一個天塹,水都流到了天塹裡。我猜這些水流出去就是瀑布潭的的瀑布了。一座吊橋橫在天塹上。幾個人,赤身裸體,漆黑如墨,身上畫著紅豔的花紋,像柱子一樣立在橋的兩邊。
縛靈屍!
我但覺得心臟砰地一跳,立即停住腳步。昨夜裡這些怪物們猙獰爬動的樣子在眼前活靈活現。這不扯呢嗎,我躲都來不及,哪有湊上去的道理!剛想拉上唐濤跑,耶斯羅·博琊手臂一緊,我就動彈不得。
“唐濤不會有危險。”耶斯羅·博琊低聲說,“暫時不會。”
唐濤木木的沒有表示,跟其他的遊客一樣沒事人一樣向前走。我心裡絞痛,眼睛又一次被淚水矇住了。唐濤現在還糊塗著,不久可能就會變成祭品,再變成縛靈屍。悲痛在我心裡燃燒,我一下子有了勇氣。本來已經憑天由命的想法,蕩然消失。唐濤,姐不會放下你不管,萬一你沒知沒覺地變成了縛靈屍的同類,那姐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對不起唐媽唐爸唐濤還有姐自己。我一咬牙,放棄了膽怯,夾在一群失神的人當中走上吊橋。
走過那些縛靈屍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偷偷觀察著它們。昨夜太黑,現在也不亮,但也比昨夜看出來的地方多多了。縛靈屍們的眼睛血紅,裡面卻沒有倒影,而且,像爬蟲類的眼睛一樣不會動。這是不是意味著它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那它們攻擊人的時候倒底是憑什麼判斷方位的?接著我發現他們的鼻翼在微微翕動。一個念頭一閃,我立即裝做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出耶斯羅·博琊環抱的範圍內。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人目不暇接。
我倒地,耶斯羅·博琊來扶。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一群縛靈屍翕動著鼻翼向我撲了過來。它們的行動是如此快速,耶斯羅·博琊的手還沒碰到我,縛靈屍們的一隻只漆黑的爪子就抓住了我。
耶斯羅·博琊忽然唱頌起祭神歌,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縛靈屍們唱頌。那群縛靈屍就像暴躁的瘋子被打了鎮定劑一樣,紛紛放開我,慢慢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不過短短的一秒時間裡,我已經從生到死,從死到生走了一個來回。我驚嚇過度,坐在橋上不能動彈。
耶斯羅·博琊溫柔地扶起我,很不好意思似地輕聲說:“他們對鮮血的味道很敏感。”他並沒催我走,體貼地扶著我,等著我平靜下來。那些後面跟著的木偶們也站住了。
血的味道!“他們想喝血?”我疑惑道。一個隱約的印象在我腦子裡越來越清晰。“你製造了一群吸血怪物!”
耶斯羅·博琊面帶慚愧地點點頭,“但它們沒喝血,我不允許,它們也沒有血源可喝。女神降世後,它們也就失去了做用,那時候他們就會死去,不會為禍蒼生。”
天,我真不知道這個優雅的殺手是怎麼想的!如果女神真像帥哥活佛和九離候說的那樣邪惡,那她才是最大的禍害吧?這個耶斯羅·博琊在設法使女神降世的同時還關心怪物們不為禍蒼生,到底是什麼樣的矛盾想法才能讓他這麼做呀!
我奇怪地看著他。大概就像他說的,我的想法會從眼睛裡跑出來。他忽然低聲說:“是的,是的,你難免要疑惑。可是女神降世後的懲罰和這些怪物們為禍不一樣。”
“我的哥呀!有什麼不一樣啊!”我忍不住叫起來。“就像你要破壞一個房子,用炮轟和用推土機推,後果都一樣,不過是工具不同罷了。”
耶斯羅·博琊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文雅地說:“這個比喻不太恰當,用炮和地震比喻更好些。炮轟是人為的,地震是自然選擇。怪物是炮,女神是地震。”
“你是說女神的破壞是天然?先生,別忘了女神如果真降世了,那可是你吵醒人家的。本來人家好好地睡著美容覺,你偏來搗亂,又是血澆又是縛靈屍吵鬧,硬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