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傻地點頭,看著他無畏的眼睛,心裡真覺得沒那麼害怕了。
“一會我們撕開一角,你和小唐順來路往回跑,然後從索道上回家,你一定能辦到,是不是?”
我再點頭,心裡的勇氣漸漸回來了。
“重複一遍。”他明亮的眼睛溫柔地看著我。
我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這才發現,重複他的話,在平時是再簡單不過的事,這時候卻要用很大的毅力才做得到。我定了定神,才開始複述:“這些東西已經不是人了,是什麼暫時不論。無論是什麼,他們也沒什麼可怕的。一會我們把包圍圈打出一個缺口,我和小唐順原路跑回去。——我和小唐走了,你和一本正小姐怎麼辦?”
“你們走了我們自然有辦法脫身。”他毫不以為意地說。
我驚疑了一下。忠臣良將說的輕鬆,可我也不是傻瓜,被那麼多怪物圍著,想要逃脫應該不容易吧?然而他說得也對,我和唐濤在這隻會拖累他們。
這時身後傳來一本正小姐焦急的聲音:“腦抽筋的34D妞怎麼樣了?快點,要頂不住了!”
我這個氣,悻悻地低語了一句:“飛機場場長……”
忠臣良將迅速地用大手幫我攏攏頭髮,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快速地把我溼漉漉的頭髮紮成一個馬尾,稍稍退後看了我一眼。“你真是性感尤物。”他說,忽然一手託著我的下頜抬起我的臉,快速而用力地在我唇上親了一下,“記住,我說走,你就跑。”說完,斷然把我推到身後,抬手開了一槍。
而我還沒反應過勁來,在發愣。
砰砰的槍聲雜在呼嘯的風雨聲中,在群山間迴響。那些渾身赤裸的人幹打不死,倒下了,又爬起來,糾纏不清地向我們圍攏。站著的怪人像猴子一樣連跑帶跳地向我們接近。而那些爬行的,像極了午夜兇鈴裡的貞子,手腳並用,像巨大的蛙形怪物,爬得快速而恐懼。
我忽然憤怒了。一個個也曾經是大老爺們兒,學什麼不好,偏學日本女鬼來嚇人!
怪物和毒蛇的大軍像一群花哩胡哨的螞蟻,浩浩蕩蕩地向我們衝,我覺得我們像幾塊乳酪,就要被分食了。這想法讓我憤怒。我們可不是沒智商沒行動力只等著被獵物分食的乳酪!
我怒衝衝地從忠臣良將背後擠出來。來而不往非禮也,先一臂攀上忠臣良將寬厚的肩膀,踮起腳,伸長身子,在他稜角分明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後,看也不看他,站在他身邊舉槍認真地擺好射擊的姿勢,瞄準,開槍。槍槍中標。
我沒跟一本正小姐吹牛,我不僅會用槍,還用得很好。很多人都認為,作家大概都是書呆子,都很宅。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我不是。換句話說,美女沒有宅的資格和時間。我是瑜珈俱樂部的成員,射箭俱樂部的會員。槍械射擊,是因為唐濤喜歡,我經常和他一起去,自然而然也有所涉獵。因此,我不只大學軍訓時打得準,現在,也準。
一槍一個,儘量節省子彈。然而那些怪物太經打。我心裡也知道,這麼下去不是好辦法。一本正小姐已經已經灑完最後一點粉末。等雨水把這點粉末衝光,就算我們能阻止怪物靠近,也沒辦法阻止毒蛇。可能因為有好友在身邊,也可能因為忠臣良將,我冷靜多了,並不覺得害怕。我們的射擊集中在一個方向,那就是來時的路口。
怪物們似乎也知道疼,他們漸漸偏離了那個地方,露出一個通道。
“走!”
忠臣良將吼了一聲,在我背後推了一把,我條件反射一樣,拉起唐濤就跑。只覺得身後子彈嗖嗖飛過,怪物們紛紛躲避,是忠臣良將和一本正小姐在掩護我們。
大雨模糊了視線,路口好像遙不可及。
笛聲忽然變了。幾個怪物不再怕,向我和唐濤攻過來,他們的身後蠕動著大批的蛇。我想也沒想,一槍打向離我最近的那隻。沒中,那怪物伸手一抓,我閃身躲過,身旁的欄柱被他一把捏碎,水泥碎粉混著雨水落到地上,眨眼就被沖走了。
不禁咋舌,這些傢伙不只身手敏捷,力氣還超乎想象的大,這要是被他們抓上一把,或打上一拳,非粉身碎骨不可。我們只得退後。
“姐,這些人變異了,變超人了!”唐濤邊開槍邊喊了一句。
情況更不妙了。我們不但沒跑出去,還和忠臣良將分開了。力量分散,更利於怪物們把我們各個擊破。
我和唐濤邊打邊退,一路退到護欄邊上。護欄下嘩嘩的水聲轟鳴。看來,我們要麼被怪物撕碎,要麼跳下去,落水而死。
如果選一樣,我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