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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樓大廳集合。十分鐘之後,如果還有人在別處逗留,我們會認為此人不合作,將予以擊斃。”

被周圍那五架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冷冰冰地指著,又有剛才某將軍的鐵哥們兒中槍倒地的例子,沒人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人們慌亂地從車上跳下來,從房間裡走出來,亂紛紛地向大廳跑。

我們四個夾在眾人當中走進大廳。這大廳在用餐時被用做餐廳,有時候還兼做舞廳,廳前方有個寬大的主席臺,平時樂隊在上面演奏。此時午時剛過,主席臺上只有空著的座椅。大廳裡有雕刻華美的桌椅,然而沒人坐下,大家都忐忑不安地站著,互相看著,沒人吭聲。

只有一個人壓抑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哽咽不止,是王子臣。他的衣袖染滿了紅色的液體,像血。他一直在哭。

“聽人說,中槍的人是他老闆,也是多年的朋友,當場就死了。那個戴面具的,可真下死手啊。”唐濤低聲說,一臉心有餘悸的神情。

你還沒看到他昨天的夜殺呢。我想,那更下死手,姐差點被他先奸後殺……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敢當眾殺人,那殺人對他來說就不算事,也就不應該怕我告發,那他為什麼要殺我?同理,後來為什麼又不殺?唐濤他們三個碰到我之前,他有足夠的時間和手段讓我死翹翹,還來得及毀屍滅跡。然而他卻沒有那麼做。到底為什麼?

譁——!譁——!大廳的窗戶忽然被人外面一扇扇地拉開了,黑衣人們敏捷立落地往視窗一站,把手裡黑沉沉的亞光槍管直伸到屋裡來。每個視窗外都站了一個。

難不成這幫人想把我們這些人堵到屋裡掃射?這要開槍,我們是一個都跑不了啊。我膽戰心驚地掃一眼眾人,發現大家的臉全白了,驚恐地盯著那些槍口。看來他們跟我想的一樣。

在眾人的驚恐中,大廳的門口黑影一閃,黑衣銀面的九離候走了進來。長衣飄擺,冠飾拂動,如一頭邪惡的黑豹在領地漫步,無聲無息,兇猛而優雅。他目不斜視地走上主席臺,拉過一把椅子,一撩長衣,行雲流水般坐下來,這才掃了站在大廳裡的眾人一眼。

眼神冰冷,傲慢,輕蔑,視眾人如螻蟻一般

我故意站在人群的最後,還讓唐濤擋在前面。從這個位置遠遠看去,九離候銀色面具後的那雙眼睛不像黑夜裡時看著是綠色,此時它是淡墨色的,表面似乎蒙著一層綠光,異樣地亮,不像人的眼睛,倒像某種獸,看起來也比大多數人的目光銳利得多。

他傲慢而懶散地斜靠在椅子裡,雪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坐椅的黑色木扶手,一聲一聲,像敲在眾人的心臟上。我注意到他雙手每個手指上都帶著造型怪異風格奇特的戒指。相對於滿身黑色,他的手和沒擋面具的下半張臉又過於白皙。那種白只能用欺霜賽雪來形容。嘴角上翹的菱形唇又太紅。這樣的膚色和紅唇如果長在年輕女人身上,當給人以絕世驚豔的感覺,可長在一個大男人身上,只讓人覺得妖異。

他不像真人。精緻詭異的面具,頭上戴著的華麗頭冠,冠沿下寶石和皮毛做成的掛飾零零碎碎的披在胸前背後,身上黑底滾銀花紋的長衣和那雙銀色彎刀,這一切都華麗得不真實,使他看起來像漫畫裡走出的邪惡人物。

我相信大家的感覺和我一樣。人們驚恐不安地看著高高在上的九離候,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偏偏九離候沉默著,只用那無禮的眼神漫不經心地看著眾人,看得眾人越發驚恐。

似乎,他覺得氣氛造足,才微微前傾了上身,看著眾人說:“誰是黑蛇莊裡的村民?”

聲音低沉而漫不經心,可因為廳裡太靜,眾人又太緊張,只覺得那聲音驚悚,嚇了一跳。

大家不安而疑惑地看看他,又互相看看,沒人吭聲。

“沒人承認?”九離候慢慢靠回椅背,平淡地,幾乎像溫柔地說,“那就全拉出去殺了。”

人們並沒忘記牌樓前他拔槍殺人的情景。但他這話的意思太過驚人,他的語氣也過於無所謂,人們一時不相信他的話是真的,全都驚疑不定。

兩個黑衣人快步從門口走進來,拉起一個遊客就向外走。那個遊客驚恐地大喊,使勁掙扎,一個黑衣人抬手,一拳就打得他頭一偏,接著腦袋無力耷拉下來,任人怎麼拖也不動了,明顯是昏迷了。黑衣人們像拖死豬一樣拖著他,繼續向外走。人們這才明白,九離候的話是真的!但人們被一種氣勢鎮住了,一時間沒人出聲,或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等一下!”忠臣良將大踏步走上前,並沒擋拖人的黑衣人,而是走到走向九離候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