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她非得要向珠兒澄清才行,那就是她盪鞦韆的技術絕佳,並非胡吹,全是那不夠緊實的繩索害她摔得亂七八糟。
“在這大喜日子裡,小姐你怎麼會忽然昏了過去?我的好小姐,你可千萬別出事,我馬上就去喚人來。”小芙眼見自己始終無法喚醒床上穿戴著鳳冠霞帔的柴嫻雅,害怕的馬上要出喜房喚人前來幫忙。
“爹……娘……哥哥……”意識迷濛間,宇文玥低啞著聲呼喚家人。
“咦?小姐,你醒來了嗎?”本要去喚人的小芙聽見她糊成一團的囈語,欣喜地奔回她身畔急呼道。
“珠兒……我的頭……好疼……”宇文玥不敢說太大聲,以免震得頭更疼,她蹙擰眉心,努力使盡氣力睜開眼來。
“誰是珠兒?”小芙愣了下,不懂柴嫻雅在叫誰,據她所知,小姐可不認識叫珠兒的人,莫非是小姐餓到發昏,把想吃豬肉說成珠兒吧?
“你……你是誰?”宇文玥一直以為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是珠兒,想不到她費力睜開眼,瞧見的卻是名陌生的丫鬟,她轉動疼痛不堪的頭顱看向四周,這一看,教她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盡是華麗的豔紅,桌案上有著成對的大紅蠟燭燃燒著橘黃火焰,雕樑上懸掛著紅色紗帳,緊閉的窗扉上甚至貼著大紅的囍字,宇文玥再定眼瞧得真切些,房裡的傢俬器皿皆非她所熟悉的,除去那些惹眼的紅外,這間房帶有一股陽剛之氣。
“我是小芙呀。”小芙詫異地看著柴嫻雅,心想小姐怎麼可能會突然忘記她。
“小芙?這不是我的房間……我在哪兒?”宇文玥的腦袋一片迷糊,不懂家人為何會突然幫她換了房,而且還弄得充滿喜氣?不會是她摔得厲害,爹孃為使她傷勢儘速痊癒,才佈置得像要衝喜一樣吧?
“先前當然不是,可以後就是了啊!小姐,你肯定是又犯了心疾,不小心昏了過去,一時犯了胡塗,忘了自己今日嫁給沐將軍,和沐將軍拜過堂後,自然是人在將軍府。”柴嫻雅自小就有心疾這毛病,偶爾會犯病,嚴重一點還會昏過去,而小芙總是在她身邊照顧她。
小芙柔聲順理著她身上的霞帔,拿起落在一旁的紅蓋頭準備要為她蓋上。
“你在說什麼?誰犯了胡塗?誰又要嫁給沐將軍?沐將軍又是哪個沐將軍?”愈聽愈胡塗的宇文玥抓住小芙的手追問,眉心揪得老緊,怎麼她不小心摔了一跤,醒來就聽不懂旁人在說什麼了。
“小姐,我瞧你真是犯胡塗了,心心念念想要嫁給沐宸昊將軍的人不正是你嗎?如今得償宿願怎全都忘了?”
“誰說我心心念念想要嫁給沐宸昊將軍來著?你這般胡說八道,當心被我爹聽見生氣,你就要捱罵受罰了。”宇文玥瞪了小芙一眼,要小芙謹言慎行。
“老爺早就視沐將軍為乘龍快婿,又熟知小姐的心意,怎麼可能會生氣。”小芙當她在說笑。
“我爹怎麼可能會視沐宸昊為乘龍快婿?!你真是愈說愈離譜了。”宇文玥無法置信地看著不懂察言觀色的小芙。
她爹宇文意乃當朝左丞相,權傾朝野,在朝中僅有右丞相柴竣立得以與之抗衡,她爹和柴竣立兩人在朝堂上維持表面平和,實則暗地裡不斷相互較勁,尤其是她爹擁護現今太子——四皇子,日後將登基為王;柴竣立則擁護甚受皇上寵愛且受封為寶良王的七王爺,妄想讓寶良王取而代之,讓皇上廢除現今太子。
驍勇善戰的沐宸昊不僅是擁護寶良王成為太子的黨羽之一,更深得柴竣立喜愛,聽說柴竣立還特意將掌上明珠許配給沐宸昊為妻。
她爹與寶良王的黨羽勢同水火,豈會腦袋不清楚視沐宸昊為乘龍快婿,更甭提沐宸昊與柴竣立之女早有婚約,她爹斷然不可能會委屈她。
“啊?”小芙不解她為何突然變臉。
“我不想再跟你說了,我的頭好重,你去喚珠兒過來。”宇文玥擺擺手,要小芙退下。
“珠兒是誰?”小芙滿腹疑問,突然發現清醒後的小姐神情與往日不同。
“你究竟進府多久?怎麼會不曉得珠兒是我的貼身丫鬟?還有是誰把珠兒換下,改派你來服侍我?”宇文玥隻手扶上沉重的頭顱,猛然摸到繁複的寶石珠飾,心下大驚,眼角突然瞥見自己身上穿著擁有精緻刺繡的喜服,印證了小芙方才所說的話,令她的心忐忑不安地快速跳動。
“小芙打小就進府貼身服侍小姐,小姐身畔根本就沒有叫珠兒的人啊!”小芙一臉委屈地看著她,泫然欲泣。
“在我身邊服侍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