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一東一西衝散人群,疾奔而來。東面的是一隊清軍綠營巡邏隊,西面的是一隊戴著高高圓筒帽的外國巡邏隊。
“怎麼會事?竟敢當眾鬧事?不要命了啊?”先衝過來的清軍巡邏隊中一個像是小頭目的軍官大聲嚷叫,手下兵士瞬間麻利地控制住了現場。
外國巡邏隊氣勢洶洶地隨後衝過來,見一個著英軍軍服的上尉被打倒在地,不屑清軍巡邏隊的存在,連同他們一起都圍在了其中。清軍小頭目嚇一大跳,心中火氣,但這外國軍人就是爺,怎生得罪得起?強忍下怒火,點頭哈腰地走近一個外國巡邏隊中尉跟前,指手劃腳的解釋著,並向手下使一眼色,手下會意地迅速聚攏,端著長矛與持槍的外國巡邏隊士兵相對而立。
中尉聽不懂小頭目說什麼,走近躺在地上的那個英軍上尉,低聲問是怎麼回事。英軍上尉一會兒手指王野藍等人,一會兒手指許侖等人,好一番解釋。
“王表少爺!怎會是您?”中尉不理小頭目,小頭目正落得個沒趣,驚見剛將起來的人中有王野藍,慌叫道。
被整得面目全非的王野藍艱難爬起,指著許侖等人,怒道:“給我狠狠地打!”
那邊英軍上尉也解釋清楚了一切,中尉手一揮,幾個端著明晃晃長槍計程車兵欺近許侖等人,作勢要拘押他們。
許侖面不改色,靜立護著受辱女子與受傷不輕的壯漢。何勁武一聲大吼:“放肆!誰敢過來?不要命了?”另幾個警衛掏出短柄槍,隨著他護衛在許侖周圍。
“死到臨頭了,你們還嘴硬!看你們怎麼死吧!”王野藍神氣道,他很解氣自己一方今次終於佔了一點上風。
清兵與外國兵聽到何勁武的喝斥,略停頓一下,便又怒狠衝上來,外面一些膽小的圍觀百姓已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好膽!竟敢如此放肆!你們不知我們是誰嗎?”何勁武怒目一瞪,一股殺氣溢位,手指許侖,吼道,“這位是威名赫赫的許侖將軍!”
王野藍不知什麼許侖劉侖,鳥都不鳥,歇斯底里地道:“打!給我狠狠地打!”
小目頭卻不同了,他是軍人,自是知道人民軍的厲害,聽過許侖的大名,忙叫道:“快住手!快住手!”而此時,其它的清兵聽罷都鼓著雙眼驚望著許侖,“難道這就是名聲震天的許侖將軍?”他們不可置信地暗想,不用小頭目叫喚,他們早停下了手腳。
欺近的外國巡邏隊士兵莫名其妙,不知發生了何事?面面相覷。小頭目不僅是驚震於許侖的威名,他還知道許侖現在的身份,那不是他這個小嘍羅可以得罪得起的,忙跑近英軍上尉與巡邏隊中尉指揮官身邊半土半洋地解釋:“許侖!許侖!”
兩個外國軍官好一會兒方明白過來,大驚失色,露出了與那些清軍士兵一樣的驚滯神色,他們暗忖:“這就是打得五國聯軍落花流水的人民軍許侖將軍?”
中尉連聲喝叫,阻止手下士兵們的放肆,並馬上換上笑臉,尊敬地立正向許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清軍巡邏隊士兵露出崇拜的神情,不勝感慨:“中國人在外國軍人面前從未受過如此尊敬,就是總督大人在場也不可能得到這些桀驁不遜,眼高於頂的外國軍人如此敬重的!”
許侖一陣好笑,而後又一陣苦笑,那份尊重是人民軍戰士不畏強敵,英勇抗侵得來的,而如今今非昔比,他已是人民軍的叛將,那一份尊重他受之有愧了!
一片稱讚與恭維聲中,許侖臉顯出羞愧的紅色。這時,從大街東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眼間,一隊不同於外國軍隊也不同於清軍的隊伍奔來,他們大聲喝叫“散開!散開!”,並訓練有素地佔據有利位置後,一個上尉軍官跑近許侖,立正大聲報告:“軍長!特種營二連奉命趕到,請您指示!”下面的人叫慣了軍長,儘管現在許侖只是一個師長了,他們還是照叫他軍長不誤。
二連的突如其來,是在有兩支巡邏隊東西奔來時,何勁武怕己方人少許侖將軍有失,暗令一個警衛回府院調來的援兵。
許侖揮揮手讓二連士兵散開,他搜尋王野藍,想好好教訓這惡少一番,而王野藍見勢不妙,早偷偷夾著尾巴溜走了。見不著王野藍一夥,許侖只好作罷。事情沒有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不想與這群外國人與清軍巡邏隊計較那麼多,轉身安慰受辱女子和受傷壯漢,想把他們倆帶回府中,可壯漢不領情,怒瞪許侖一眼,輕哼一聲,拖著傷痛的身子不理其它人的阻擋,蹣跚離去。
許侖莫名其妙,鬱悶至家,不知自己何處得罪了這位壯漢,他其實挺佩服這位壯漢的。何勁武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