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是這一天,我們必須從聯軍背部同時發起全面攻擊。”
“今天是1855年6月28日,那麼離總反攻的時間僅有兩天。”下面的將領個個都在默默地盤算。
“如此,我們既要向敵人背部發起攻擊,又要阻敵人後退之路,這意味著我第二軍必定要分兵行動了。這產生一個問題,負責阻擊的部隊能否抵擋得住後退聯軍瘋狂的進攻?如果沒有其部隊的協作,這是不可想象的。”朱宜松接著許侖將軍的話道,他對法第11師的這一次阻擊之戰仍心有餘悸。
許侖將軍不滿地看了朱宜松一眼,“難道小小的一點失誤就讓你嚇破了膽?”他暗忖,他最看不起沒有鬥志沒有信心的人了。
有可能出現的問題,在大家接二連三的發言中都已擺明,但誰也沒拿出一個行動方案來,現在大家把眼光都集中在許侖將軍身上。許侖知道是該到他發言的時候了。
“我們制定的行動方案,必須建立在聯軍必定後撤這個基礎上,因此我們必須確保迫使聯軍後退,這也是南寧防禦作戰指揮部整個防禦戰的最終目的,這就需要我第二軍分出一支強有力的部隊從聯軍背部進攻,儘快促使聯軍後撤。聯軍後撤的路線,正如剛才大家所述,只有兩條路,一為陸路,向西撤;一為海路,向南撤。為了為後面負責追擊的人民軍爭取更多的時間,我第二軍又必須有另一支強有力的部隊先期佔領重要關卡,阻擊聯軍的後撤。這樣,我第二軍分兵行動是必然的了。
下面的問題是,從聯軍背部發起進攻的我第二軍部隊,應該從何處發起進攻呢?而其兵力的配備又是多少呢?依據我第二軍目前所處的地理位置以及時間的緊迫性,我進攻部隊發起進攻的最佳位置應是聯軍第一集團的北部,也就是新田鎮,這裡集有法軍7師、英第3師,還有敗退回去的法第11師。由於此處的聯軍兵力並不弱,因此我進攻部隊至少應配製兩個師的兵力。
另一個問題,我負責阻擊的部隊又應該先期佔領哪裡呢?又在關卡的那個位置設定阻擊陣地呢?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任何可能都有可能成為現實,難道聯軍就真的不會選擇陸路撤退嗎?我想未必。我們主要防禦聯軍從海路撤退,以防萬一,也要防禦聯軍有可能的從陸路撤退。由於我第二軍目前兵力有限,不能分兵把守,因此選定一個既可以防止聯軍陸路撤退,又可以監視聯軍海路撤退的位置至關重要。而這個位置,我認為是石嶺鎮,此處扼住聯軍西撤的咽喉,離海岸線也僅五十里不到,又可以很好的監視聯軍的海路撤退。
其實,聯軍真要海撤,他們最佳位置應是湛江港,只有湛江港可以停靠大量的船隻,方便聯軍的登艦撤退,如他們真的選擇湛江港,石嶺鎮還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只是這樣一來,在石嶺鎮負責阻擊的部隊就兇險了,成千上萬的聯軍洶湧而來,又是不要命地瘋狂攻擊,想象一下那是多麼的激烈與可怕啊!不過,不用擔心,阻擊部隊只要能阻擊聯軍半天的時間,我想人民軍其它部隊定能及時趕到,就是我第二軍其它部隊也保證可以在六個時辰之內出現在石嶺鎮阻擊陣地。“許侖將軍詳細而周全的分析道。
許侖將軍說完後,猛喝一口水,平掃在座的各位將領一眼,停頓一下,凜然問道:“哪個師願意擔負起阻擊聯軍後撤的任務?”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朱宜松。
朱宜松佯裝不知的低垂著頭,而另兩個師的師長王光良與胡光翼儘管沒有低頭,但他們一時也不敢搭話,心裡還在作著激烈的鬥爭。正如許侖將軍所言,那種阻擊戰其慘烈程度是可以想象的,誰願意讓自己朝夕相處的部屬們去送死?
許侖將軍有點慍意,這種遇到任務挑三揀四,遇到困難推三拖四,遇到危險怕三怕四的現象,他很不滿意,這哪裡像是人民革命軍的部隊?王學範軍政委也很惱火,作為政工幹部的他,對此更有一種責任感,認為是他平時的政治工作沒有做好。他猛拍一下桌子,狠狠說道:“你們還是不是人民軍的高階將領?還是不是受過人民黨政治教育多年的人民黨黨員?你們不去,我去!我領兵去,我就不信西洋鬼子有三頭六臂,不拿出一點真功夫來,不付出一點代價來,休想在我眼皮底下溜走!”
王學範這一記重重的敲桌聲,驚著了所有的人,許侖將軍也被嚇了一跳,他有點責怪的盯了王學範一眼,但馬上就被其大無畏的氣勢所震撼。從內心裡,他還是很佩服王學範這位與他一起戰鬥生活了幾年的搭檔的,儘管他們都是林逸的學生,但一個是瓊臺講武堂出身——許侖,一個是府城講習所出身——王學範。王學範政治工作細緻認真,原則性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