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區的防務便交由祜王——藍春成負責。
此種時刻被調南下,楊輔清當然明白東王對他的一番苦心,同時,他心中也竊喜終可以逃出蘇州這苦難而又絕望的戰場。但被人民軍第四集團軍所圍團的蘇北地區,豈是那麼好衝出來的?楊輔清頗費了一番周折,先乘船順薔薇河而下入大海,然後走海路,跳出第四集團軍的封鎖線後,從陳家港登陸上岸,又躲過人民軍第4師騎兵師小分隊的追擊,再騎馬從陸路加速南下。這樣,途中耽擱不少時間,好不容易到了江南,可誰知卻好巧不巧遇上了正奔襲向南通港的人民軍海軍陸戰第一師第一團的一營,遭伏擊身亡。
北六河兩岸的激烈戰鬥停歇了一天,南岸的人民軍第四集團軍在加緊蒐羅渡船,但可用的渡船實在太少,他們不得不砍樹,或拆下百姓的門板,做簡易的木筏、木舟以充渡河工具。這樣,耗費了第四集團軍不少的時間,也給予了北岸的太平軍於寶貴的喘氣機會。
指望援軍,只能是坐以待斃,北岸太平軍經過激烈的爭吵,終於決定突圍,而突圍的方向選擇了向東。東面有海州方面祜王藍春成部的十萬太平軍,且阻在兩軍之間的人民軍僅為兩個師一萬餘人,英王陳玉成決心傾盡全力,一鼓作氣打通兩部之間的聯絡。
北六河兩岸歇戰後的第二天清晨,東西兩面的太平軍集中所有的火炮對人民軍第十六軍第64師與第63師的陣地進行了異常猛烈的炮擊。五百多門中西各式輕重火炮一齊怒吼,無數的炮彈呼嘯著砸在人民軍陣地上,到處沙石飛揚,樹木橫飛,硝煙遮天蔽日。這場炮擊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震耳欲聾的炮火打得驚天動地。
西面太平軍基本打完了他們所有的炮彈,頗有破釜沉舟之意,此番如果他們還是不能衝出去,他們也無能為力,只能坐以待斃了。連日來與人民軍的血戰,西面太平軍傾洩的不僅僅只是炮彈,還有他們憤恨的情緒。硝煙還未散盡,他們便發起了排山倒海式的衝鋒。
剛晴過兩天的老天,又下起了毛毛細雨。西面太平軍計程車兵們分別從各個地方鑽出來,開始向人民軍的陣地發起衝擊。那麼猛烈的火炮,太平軍士兵們認為陣地上的人民軍肯定已被打光,所以他們的衝鋒隊形可以用大搖大擺來形容。他們雖沒有像前幾年的西洋軍隊那樣,排成整齊的方隊進攻,但也與此相差無幾。再加上西面太平軍選擇的重點進攻地帶太窄小,他們又欲一鼓作氣攻下人民軍陣地,投入的衝鋒部隊太多,也不得不擁擠一團。
而實際情況大出太平軍預料,一些士兵甚至產生了人民軍士兵是打不死的想法。太平軍的炮火集中一處,儘管使用得當,且火力猛烈,但是很不均勻。太平軍的炮群裡西式火炮僅佔三分之一,其餘大都是中式前膛火炮,轟擊效果並不足以摧毀人民軍的塹壕與士兵避難所。且太平軍發射的炮彈中,還有許多是散彈,它可以重創露天陣地上的敵人,但是對躲在深深計程車兵避難所裡的人民軍並沒什麼傷害。所以,太平軍發起衝鋒時,人民軍陣地前的陷阱與刺欄雖然被破壞殆盡,但人民軍的火力點卻大都完好無損,而人民軍儘管被持續半個小時的炮擊打得昏頭脹腦,卻也大都還活著。
於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大屠殺開始了。人民軍的機槍火力像颳風般地掃射過去,各種火炮後發制人,覆蓋了太平軍的重點進攻地帶。太平軍成片成片地倒下去,後面的人繼續衝上來,又倒下,再後面的人再衝上來,再倒下。戰場上屍積如山,血流成河,這種場景甚至讓人民軍戰士的手都在發抖。
太平軍前仆後繼地兇猛進攻,重點進攻地段終於衝入人民軍的塹壕,雙方展開你死我活的白刃戰。血腥的戰鬥整整進行了一個白天,東西兩面的太平軍死傷達二萬之眾,他們雖奪下部隊人民軍陣地,但依然不能使兩部會師。陳玉成心痛萬分地觀察著部隊的衝攻,士兵們一片一片地死去,許多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陳氏家族的子弟,更要命的是他又失去了一個至親的人——他的弟弟——成王陳聚成。
相對而言,東面祜王藍春成部的太平軍要幸運一些,他們沒有被圍在北六河北岸的太平軍那麼心焦。他們的火炮部隊也是分散使用,只有在步兵進攻時,他們才輔助性的發起炮擊,這多少平均地給予了各支衝鋒部隊於火力支援。步炮協作,且並不急於求成,他們整體的攻擊效果大大強於西面的太平軍。
與人民軍兩天的戰鬥中,東面祜王藍春成部太平軍學會許多,他們發起衝鋒時的隊形分散得很開,同等數量的太平軍,人民軍要消滅他們,艱難許多,消耗的彈藥也要多很多。
經過激戰,東面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