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之後一個月,雙方總部透過討論均對雙方談判小組達成的軍事協議內容無異議。公元1858年8月25日,太陽高掛在天空,此時還是上午時分,耀眼的陽光便已把大地照得一片片金黃金黃,行人走在路上抬頭望天,被刺得睜不開眼,睜開眼後卻是一片片白茫白茫。有微風吹過,樹葉在搖曳,人們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身體就像噴頭一樣不斷地滲出豆大的汗水。
在北海港,如此毒辣的太陽卻阻擋不住市民們的熱情,他們跑出屋歡呼雀躍,奔走相告。今天是聯軍海軍陸戰師上岸繳械投降的日子,北海港就是聯軍海軍陸戰師登陸上岸的地點,也是人民軍第七軍第26師接受聯軍海軍陸戰師投降的地點,還是人民軍總部接受聯軍總司令部遞交投降文字的地點。
人民軍與聯軍將在這裡交換各自簽好字的軍事和平協議文字,人民軍總部派出總參謀部部長吳命陵代表人民軍接受聯軍投降,而聯軍方面的代表則是法國人聯軍總司令斯里曼蒂上將。有關雙方出席這個交換文字儀式的人選,是由雙方的談判小組多番爭執後才確定下來的,雙方人選的軍銜、級別、職務等都有著具體的規定。
北海港海面風平浪靜,波濤輕蕩,一望無際的海面,沒有一點物影,岸上負責接待工作的人民軍政工幹部,翹首以待多時。還有兩個小時,約定下的交換文字儀式的時間就到了,可現在卻不見一個聯軍士兵的身影,他們不由擔心起來。
為了這份擔心,人民軍作了萬全之策:不準任何市民湧往海岸邊,並由市政府組織,隨時準備疏散撤退;人民軍第26師兩個團一級戒備堅守北海防禦陣地,不得擅自離開陣地半步;人民軍炮兵陣地所有火炮瞄準海面,監視一切可疑船隻。
另一方面,人民軍規定聯軍除聯軍海軍集團旗艦——“菲野號”可以駛入北海海面外,其它所有軍艦均不得出現在北部灣海面,運送聯軍繳械部隊——海軍陸戰師的船隻只能是無戰鬥力的運輸艦;聯軍運輸艦的航行線路由人民軍指定,並由人民軍派出的軍事小組全程監控;在北海外海至北海港每相間一段距離,人民軍還布有一些哨船在遊弋。可以說,聯軍如有任何的異動,都會早早地被發現,北海市方面均可最快作出反應。
蔚藍蔚藍的天空,蔚藍蔚藍的大海,天空與大海連成一線。突然,高遠的天空升起一溜濃煙,在明亮刺眼的陽光下,並不見明顯,但也足夠岸上的哨兵觀察到了,他們大聲呼叫:“來了!聯軍終於來了!一切平安!”天空中接著升起另一柱濃煙,這是平安無事的訊號。
岸上的人民軍將士懸著的心終放下來,人民軍總參謀部部長吳命陵則不然,與之相反,他至始至終一個人慢悠悠地大樹下吃著已過了季節的西瓜,這已是一個小時裡,他吃的第三扇西瓜了,一扇西瓜足有一斤多啊!旁邊的警衛直擔心他們的吳長官會不會把肚皮撐破?不見本是坐著的吳長官鬆開腰間的皮帶,已痛苦地蹲下來了嗎?
在這種大的局勢下,誰還會玩那種“詐降”的遊戲?何況國與國之間的交鋒,是以國家的信譽作擔保的。但下面的人憂心忡忡,小心謹慎,他也不反對,由著他們去佈置了。
“吳部長!聯軍來了!”一個參謀匆匆過來報告。
吳命陵放下手中的西瓜,指著桌上道:“來一塊?”他嘴上臉上還沾著紅紅的西瓜汁。
參謀搖搖頭,他可沒心情在高他幾級的長官面前安心吃西瓜,那可能連西瓜味都吃不出來。
“走!我們去會廳!”吳命陵用毛巾擦擦嘴,擦擦手,見參謀拘謹,也不勉強,揮揮手,帶頭往後面已佈置好的會廳走去。
“你跟負責接待的政工幹部說一聲,讓第26師師政委谷展華前去迎接一下,我在大廳等聯軍總司令部的人,讓大家動作快點,沒必要搞得那麼隆重,那麼複雜,這只是一次小勝利,並已成為歷史,我們應該把目光放在將來。”他邊走邊嘮嘮叨叨。不管他表面裝得怎麼樣的不以為然,但因內心的喜悅與激動或多或少地寫在他那仍顯年輕的臉上的笑容,出賣了他。
聯軍艦隻在領航船的引導下,慢慢靠近北海港,首先從“菲野號”上走下一群將軍,聯軍總司令斯里曼蒂走在最前面。人民軍第26師師政委谷展華大步上前,接近斯里曼蒂兩米時,有力地立正,一個標準的人民軍軍禮向斯里曼蒂致敬:“人民軍第26師少將師政委谷展華奉命迎接上將總司令閣下!”不管對方是戰勝者還是戰敗者,也不管對方是敵軍還是友軍,只要對方的軍銜比自己高,就需向對方敬禮,這是人民軍軍規之一。
斯里曼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