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忘記她小時候住的地方在哪裡了,物換星移,一切都改變了,臺北市的建築物也和她記憶裡沒有半點相像之處,到處聳立著高樓大廈,車子更是嚇死人的多。
這裡和京都的古城之美相去甚遠,人們看起來都不太守交通規則,到處橫行的機車叫人膽戰心驚,行人隨意的穿越馬路,她真的有很大的疑問,這樣也可以生活嗎?
算了,她的假期只有十天,十天之後她就要回到她正規的軌道上去,做她的待嫁新娘,臺灣之行不過是她出嫁前的一個小小紀念,她並不是來尋根的,只是來散散心,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
她根本不關心自己的婚期在哪一天,越晚越好,她真的一點也不想離開家裡,一想到要和紫堂夏同床共枕,她就渾身不舒服。
“好美……”
她贊詠著埃及后妃們的華麗首飾,那些已經是千金難換的古物了。
驀然間,她心慌的僵住了腳步。
她前方不到一公尺的地方,站著一個男人,那男人正用一種對她感興趣的狩獵目光盯著她,可是又帶著幾分傲然的睥睨味道。
他濃眉大眼,唇角微微往上掀揚,俊挺的像明星,筆挺的西裝很服貼,身上的氣質和紫堂夏有幾分相近,那是一種“企業家”的領袖氣質,令她望而生畏。
好不容易離開了京都,她可不想還活在紫堂夏的陰影之下,她對冷峻的男人非常、非常的感冒……感冒是好聽話,其實她是怕。
心採快步離開,像在閃躲什麼魔魅似的,連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直到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她才緩下腳步。
她往帝王陪葬品區走過去,心裡才鬆了口氣,不意,她又見到一張令她雙腳停下移動的面孔,這次的震撼比剛才看到那個神似紫堂夏的男人的震撼更大上數倍、強烈萬倍。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渾身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年輕女孩,她斜揹著相機,手裡拿著文物展的文宣簡介,靈動有神的雙眼此刻正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
心採像是被魔杖點到,她看著那女孩,那女孩也看著她,良久良久,她們都無法將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
“你是……心採……嗎?”
莊穆的氣氛下,安靜的走道中,那女孩潤了潤唇,率先開口問。
心採點頭,忍不住激動的顫抖著,她握緊了小小的粉拳,又感傷又高興。
“哇!我是心亮!我是心亮啊!”
女孩哭喊著撲過來抱住心採的雙肩,她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湧出了眼眶,心採也好不到哪裡去,淚水同樣爬滿了她秀麗的臉龐。
她怎麼也沒想到,此行會見到她的雙胞胎妹妹,這是上帝冥冥之中的安排嗎?讓她和親妹妹在這塊故土上相遇?
心採緊摟住妹妹的腰身,眼眶裡一片淚水瀰漫。“我知道!我知道!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心亮,你是我妹妹!”
舒適的閱讀咖啡館,窗外是一排美麗的行道樹,時間是臺灣的農曆年後,雖然已經快三月了,過節的氣氛絲毫未減。
室內,咖啡館裡有著濃濃的人文氣息,客人都低聲交談著,姐妹兩人,心採點了熱奶茶,心亮點了熱卡布奇諾,啜飲幾口熱飲之後,稍稍平復適才重逢的激動心情。
“姐,你怎麼會來臺灣,聽爸說,你跟媽當年就到日本去定居了,你一直住在臺灣嗎?媽呢?她也在臺灣嗎?”一連串的問題出自心亮口中。
從來沒有思念過母親的她,此刻忽然有種強烈想見母親的慾望。
當年她們雙胞眙姐妹在父母離異後,一個跟著父親,一個跟著母親,雖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面。
彼此永遠不相見是她們母親沈鬱窈的要求,剛烈的她,無法忍受丈夫對她的輕忽,她要以永不讓他見到另一個女兒作為對他的懲罰。
心採溫婉地一笑,齒如編貝。“你別急,我一個一個回答你的問題。”
“我好不容易見到你,我怎麼能夠不急?”心亮玲瓏剔透的眸子忽然又浮起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姐,我好怕這是一個夢境,夢醒來你就不見了,我永遠也見不到你。”
心採發出一聲悠長嘆息。“這是不公平的對不對?不讓我們見面,媽媽太自私了,可是她畢竟是我們的母親,我們不能怪她。”
“她還是那麼美嗎?”心亮好奇地問。
記憶中,她們的母親纖細而美麗,臉上總有精緻的淡妝,即使生下她們姐妹之後,她的身段依然沒有任何改變,她擁有得天獨厚的美麗,然而她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