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世間太平,咱們幹麼成立靈媒社來和鬼溝通?”邊吃著洋芋片的蕭齊齊抬頭望望眼前的三樓挑高別墅。不是驅鬼和抓鬼,而是談判與傾聽。
人死歸陰司是常理,不願或不能則是她們成立靈媒社的宗旨,藉由東方味天生的異能進行一番淨化,使其平息冤氣,迴歸極樂之地。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何所懼,盡在人心。
“味味,你感覺到了嗎?”明亮耐不住寒意直貼著她取暖。
東方味靜下心聆聽。“尚未出現,不過有極重的陰氣存在。”
牆上的鐘指著兩點五十五分。
“明亮,你姑婆一家哪去了?”烏漆抹黑也不留盞燈,幸好今夜月光夠亮。
“避鬼呀!老人家不怕怪力亂神,小輩們可膽小得很,被鬧了三夜就搬回老宅去。”真丟臉。
此時,烏雲突然蔽了月。
東邊的窗戶隱隱發出震動的聲音,非常微弱,像貓爪拍擊的聲響。
漸漸地,她們可以感受到震動的弧度加劇,無風而掀起的染花落地窗簾,飄飄然往客廳方向直拍。
然後,是斷斷續續的貓嗚聲。
“來了嗎?味味。”興奮的明亮睜大眼睛,雖然她的肉眼看不見。
但是對學心理的她而言,這是實地教學,即使對方不是人。
“還沒看到。”可是那份深切的哀慼正透過陰陽界限傳到她心坎。
話一歇,貓嗚聲化成年輕女子的哭泣聲,除了東方味外,其他三人迫不及待的循線追蹤,而她只得取出守護天珠掛上。
人無傷鬼意,但鬼心難測。
四人步上了階梯,邁向二樓最左側的空房,悄然的開啟整修過猶帶新木味道的房門,一陣極寒的冷風襲來,四人全打了個冷顫。
一個髮長及肩的少女坐在床鋪旁飲泣,兩手捂著臉不見其面,身上穿著的是高中制服。
當然,這畫面只有正步向少女的東方味可以瞧見。
“我們不會傷害你,人死應該歸地府,為何在此徘徊不走,夜夜低泣嚇走陽間人?”
少女猛一抬頭,清麗的臉龐猶帶兩行淚,無法置信有“人”能看到她,顫抖的唇瓣仍是雪白。
“你是誰?”
“我叫東方味,一個靈媒。”
“那……她們呢?”清幽的眼神指向其他人。
“朋友。明亮、簡潔和蕭齊齊。”
“朋友?!”少女哭得更悲切。“我沒有朋友,他們只會背叛我。”
東方味將她的話轉給靈媒社社員知曉。
“她們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是不是?”她的聲音冷似雪花。
“是的。”
“只有你看得到我?”
“我說過,我是個靈媒。”
明亮取出本子記錄東方味的一言一行,蕭齊齊擺好特殊的錄音器材,收錄一切不屬於人間的聲音。
耳朵聽不見,機器能。
閃光燈的亮度讓另一空間的少女遽然變了臉,十分兇惡地撲上前,守護天珠適時發出銀光反彈她的衝力,跌坐在地的少女面容更顯猙獰。
“怎麼了,是不是我的相機引發她的恐慌?”光一閃,簡潔連忙一問。
若無攻擊性行動,守護天珠不會發光。
“嗯!”東方味頭一點望向少女。“你真的不要害怕,我們並無惡意。”
少女悲愴地笑了起來,四周的物品隨之搖晃。
“我是鬼,一個無用的鬼。”
“你是鬼本是事實,留戀人間非長久之事,早日投胎重新做人才是正道。”
少女憤怒的說:“你以為我想待在這裡嗎?我根本走不出去。”
簡潔頭一低避開飛過的抬燈,明亮和蕭齊齊躲在壁櫃旁,免得被一屋子亂飛的傢俱砸到頭。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四周就像一道牆,我走了三年還在原地打轉。”她心酸的流下成串淚珠。
東方味暗忖了一下。“你把情形說予我知,也許我有辦法助你脫困。”
“是嗎?”少女不帶任何希望,飛舞的傢俱逐漸平息不動。
“除非你想千百年都困在此地。”她不是危言聳聽。
少女孤寂的眼神一懼,娓娓道來。
“我本是北一女二年級的學生,有一個相交兩年的男朋友,可是……”
一日,她的好友無意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