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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能在賈家這麼個複雜的地方生活下去。如今,賈珠要離開這個地方,到一個偏遠之地做個小官,她心裡頭卻意外地有了喜意,雖說不能在背靠賈家這棵大樹,但是勝在清淨。

賈珠只是點點頭,信他是一定會寄的,只是又有沒有那個真心看信的人呢?要說去東北小縣做個芝麻縣令,不是他得罪了什麼人,而是他半真半假求來的。事情說來複雜卻也是簡單,幾年前寶玉降生了,王夫人十分寵愛這個小兒子,加上元春的緣故,他們母子母女之間正是其樂融融了,獨獨少了賈珠這一份。那年的鄉試賈珠考過了,之後也是順利地參加了會試,沒有能有一個出挑的成績,也是進了殿試的。

卻是在臨考最後的十幾天,感染到了風寒,這病真是來勢洶洶,賈珠也是高燒不退,就在要請的御醫來的那一天,寶玉也是發燒起來,王夫人讓御醫先去瞧了寶玉的病,這也是無可厚非,小兒的病更加容易出亂子。

等著寶玉那頭看完了,偏偏宮裡頭來了人說是一位娘娘心口疼,讓這位御醫趕緊著回去看診,這廂賈珠的病便是耽誤了下來,由另一位大夫看了。可是,也不知是沒有用對藥量還是別的,賈珠的病只是退了燒,其他都是沒有好,勉強拖著病體去參加殿試了。

好在賈珠的排名是趕上了最後幾位,也算是過了,這也到是禍中帶福了。

在世人的眼中這也是了不得的成績了,過了殿試就是翰林院的庶吉士了,再過三年的考核,便可以進入官場之中了。

不過,這件事情對於賈珠來說卻是影響深遠,他沒有太多的考中的喜悅,更多的是那幾夜,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寒意。他不能去責怪母親,為弟弟看病是必須的,他也不能去責怪太醫,宮裡的命令不得不從,也就更談不上對宮裡頭敢有什麼怨言了。

只是,經此一事,他忽然清醒了許多,在賈府母親說自己是長子,這句話卻是錯了,他只是二房的長子罷了。而在母親的心裡頭,是不是最可心的那一個還是二說。也許,他的學識給他加了不少分好感,但是母親真的是喜歡一個人有才學的嗎?還是隻是希望這些東西所帶來的名望。

一旦清醒過來,再看很多事情就不是那麼個滋味。賈家的大房,沒有了主事的夫人,再迎娶的那個刑家,聽說也不是個出色的。賈璉不喜歡讀書,倒是有著聰明勁,可是賈赦大伯可不管教他,只是出了事情就打一頓。

自己的父親在那個捐官來的位置上這些年了,都沒有移動半步,而母親已是秉承著二房就是成爵的樣子。

這樣的一個家,真的沒有問題嗎?

賈珠在那幾個夜裡面,驚得都極度醒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心狠的人,做不到去改變賈家的現狀,子不言父母過,他沒有決心去糾正父母做錯的事情。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這裡,越遠越好,去東北做個小官倒是與幾個朋友商量出來的結果。他在翰林院的人緣不錯,不仗著出身惹事,也是平易近人的,倒是有了三五好友。

世界上你以為自己聰明,但是有個能力進入那裡的哪一個又是真的笨呢?

賈家的情況,在京城的人多少都聽聞過一些,朋友們知道賈珠想要外放,覺得東北偏北不錯,那裡不是富饒之地,不會輕易捲入奇怪的紛爭裡頭,而與京城的氣候相對接近,總比去雲貴之處,水土不服的要好。這般思量,過了三年的考核,賈珠便是走了要外放的路子。

今天,他退出京城這個地方,未嘗不是好事,等待來日萬一賈家有個變故,起碼他那裡還能給他們一個安歇之處。

離開的那天,薛蟠卻是在城外趕上了賈珠的車駕。

“等等。”當歸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在後面叫著,“賈大爺,您稍等一下。”在城外空空蕩蕩的路上,這聲音倒是清晰地傳入了賈珠的耳朵裡面,他猶疑了一下,應該來送他的都已經見過面了,會是哪一位呢?對著外面的小廝吩咐到,“停車,去看看是哪一家的,要客氣一點。”

“小的知道。”小廝拉停了馬車,跟著賈珠離開賈家的下人們,都是自願的,總共也不過十來人,連賈珠的奶嬤嬤以老了,想要在京城為賈珠留住一盞燈為託詞都沒有跟來。賈珠對此不置一詞,這也是人之常情,在別人看來,他這一走分明就是去吃苦的,誰又願意放著山珍海味不要,去吃山間野菜呢?連同行的護衛們,也是外請的。

不多時,便是與當歸一起過來了,“賈大爺,我們家大爺,才聽說您是今天離開京城,這趕著過來給你送行呢。”

賈珠倒是沒有想到來人會是薛蟠身邊的當歸,這位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