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裡拿出一條薄圍巾,披在她身上,邊領她走出陽臺,邊續道:“它代表著不可預知的死亡和絕望的愛戀。”
在她驚訝的神色中,趙北瀾猛然苦笑,“這倒是和我媽媽的人生境遇挺像的。”
氣氛一下子如屋外的夜色般寒涼,蘇以馨摟緊了他的手,低聲道:“對不起。讓你想起這些不好的回憶。”
“也不全是不好的。”他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比如,這句花語正提醒了我,要珍惜現在,珍惜眼前人。因為我們都無法預料,未來某一天,死亡會突如其來將我們帶走,留下永恆的生離死……”
“好了!”她嚇得忙用手輕輕蓋住他的嘴,“別說這麼悲觀的話了。我才不要誰死,更不要什麼生離死別!”
“可是人總有一死……”他仍舊笑著,眉眼映著月光,晶瑩透亮。
蘇以馨抬起頭面對他淺笑的臉,認真道:“那就讓我比你先死。我可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沒有你的世界裡。”
此話一出,眼前原本透亮的眼眸瞬間變得有些氤氳。
趙北瀾低頭吻著她的手,掩飾自己眼中的溼/潤,柔聲答應道:“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永遠不會。”
下樓時,二人經過林寶琴的房間,後者突然開啟門,從裡面走出來,倚在門邊看著蘇以馨,“聽說賀瑞衍接了新片。”
蘇以馨不想接她的話,淡淡應了一聲“嗯”。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見,瞥了蘇以馨一眼,不冷不淡道:“這角色不難。難的是,怎麼把它變成有利於紅爵的炒作。現實中,悲情的角色總是比幸福的角色更能引起人們的共鳴。”
蘇以馨恍然地抬起頭,不及和林寶琴視線對接,後者已冷哼一聲將門重重扣上。
這個人性格確實古怪,可是不得不說,她的一席話倒是醍醐灌頂,一下子將她點醒了!
“她說的沒錯!我們應該……”她興致勃勃地回頭,對上趙北瀾若有所思的神情。
還未將話講完,他已微微俯身,一指輕壓在她唇上,深沉的眸子鎖著她的目光,鄭重而專注,“以馨,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但前提是,你要為了我保護好你自己。”
他看似輕柔的語氣飽含了太多沉重的情緒,比如強烈的佔有慾,比如醋意,比如想要將她永遠困居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讓任何人染指甚至窺視的心理,然而他卻選擇了剋制。
剋制自己,而放任她飛翔。
“北瀾,你真好!”她鑽進他懷裡,使勁蹭了幾下,未及,又親暱地補上一句,“大叔……”
這一次,趙北瀾實在無法剋制,兩手捧起她的臉,沿著她唇重重斯磨起來。
兩人回到客廳,沒坐多久,趙北瀾便拉起蘇以馨起身告別。
趙佑霆此時已經回房間休息,趙奕則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送她去醫院。今晚也許不回來,看情況。”趙北瀾輕描淡寫地和他解釋。
他擺擺手,也輕描淡寫地叮囑了兩句“路上小心”,視線又再次回到電視上。
蘇以馨暗想,這父子兩的脾性倒是意外地相似。
倒是臨出門時,席叔一路將兩人送出院子,提醒他們,再過一個月是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屆時將在夜琉璃舉辦兩個整天的盛宴,趙北瀾身為長孫,而蘇以馨是未來的長孫媳婦,都請務必把時間空出來。
他說得鄭重,趙北瀾只是淡然點頭,示意自己記下了。
“爺爺的壽宴似乎很隆重啊,我們要不要買些特別的禮物?”蘇以馨扣好安全帶,認真看著趙北瀾。
後者不以為意道:“也沒什麼隆重不隆重,前幾年爺爺七十五歲,也擺過幾天。”
見他興致懨懨,蘇以馨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只道:“那,我就聽你的安排好了!”
“嗯。禮物我會買好的,你放心。”他這才轉換笑臉,“趙太太只要負責賞臉赴宴就行!”
車開出幾公里,他才突然想起一件正事,忙道:“明天上午你有空,是嗎?”
他記得方才她說過,明天不用跑片場,可以休息一天。
“是啊。”她點頭,問他,“怎麼了?”
“這幾日不停有媒體請求安排一次我和你的二人專訪,嘮叨有一陣子了。我嫌他們煩,乾脆選了其中一個,想一次性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總比媒體們胡亂猜測、眾說紛紜來得好。”
“所以明天上午,我要和你一起接受媒體的採訪嗎?”她有些緊張地絞著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