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她說完關上門走了出去。
賀兮無力的躺在沙發上,只覺得天花板都在晃動,果然是因為昨晚通宵工作的原因吧!
總算剩下她一個人了,現在能好好睡覺了吧,但是閉上眼睛,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冒了出來,太過疲倦反而不能安心入睡。諛
這樣輾轉了一會兒,起航的笛聲就響了起來,船身也開始搖晃,這樣一來更難以入眠,認命地爬起來,拖著身子翻了一張碟片出來放。舒緩的鋼琴曲響起,她隨著音樂的節奏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緊張的神經也漸漸鬆弛。閉上眼睛支起手臂,想象以前和行雲跳舞的時候,一個人踩著舞步在房間裡旋轉。諛
美好的回憶被遠處飄來的音樂聲打碎,本來帶著微笑的面容突然停滯了一下,緊接著舞步也亂了,大腿不輕不重地擦過沙發,這輕輕的一撞也讓她清醒過來。
愣愣地看了沙發角,賀兮嘆了口氣,伸手關上音響,披了件外套拉開。房門向外走去。
船上的客人這個時候恐怕都集中到宴會廳去了,甲板上應該沒人吧!她扶著欄杆慢慢走了過去。
海風很涼,賀兮望著海港的方向,那裡已經只剩一片燈火了,撩起被吹亂的頭髮別在耳後,她攏了攏衣服,感覺衣服下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對著手心哈了一口氣,被冷風一吹,反而更加冷了。
還是把手縮回衣服下面,迎著海風吹過來的方向微微抬起了頭,夜空與海,難捨難分地契合在一起,她情不自禁地讚歎,“真漂亮……”
她手肘撐在欄杆上,享受著這種戰慄的感覺,賀行雲現在在幹什麼呢?肯定是摟著方愛憐在宴會廳裡跳華爾茲吧!嘴角牽起一抹笑,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一點也不嫉妒,才知道時的憤怒和懊悔全部化成了平靜,現在她站在賀行雲看不到的地方靜靜地觀察著他,她也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
已經三月了,她仰著頭轉過身來背靠著欄杆,對著天空哈了一口氣,白白的煙霧卷在燈光下,很快就消失了。已經三月了,今天晚上,殷嚴會不會來?
視線下滑,卻在半道上冷不丁地碰上一雙冷淡的眼瞳,她結結實實愣了一下,行雲?
眨了眨眼睛,站在對面的果然就是賀行雲,他什麼時候來這裡的,自己竟然毫無知覺!
其實賀行雲一直在這裡,只是賀兮來時沒有發現他而已,而他就看著她對著海發呆一直到現在,一開始他不由在心底責備這個女人太無視他的存在感,但是隔了一會兒之後,他反而希望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心也跟著安靜下來了。明明兩人長著一樣的臉,給人的感覺差別卻是這樣大?
看著轉身向海,賀兮自然也不會出聲,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相處了,她不會主動打破這樣的氛圍。
兩人各站一邊,視線都在海面,但無形的默契感在兩人之間傳遞著,賀行雲再回過神來時,竟然發現自己在笑。斂了斂情緒,他出聲道:“方愛憐。”
賀兮一頓轉過身去,才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微微一皺眉,看向他:剛剛在叫誰?
賀行雲久久聽不見她回答,遂轉過身來,“為什麼不說話?”
“我?”賀兮指著自己道:“方愛憐?”
“那不是你的名字嗎?”賀行雲蹙眉睨著她。
賀兮揉了揉太陽穴,那個女人乾的好事!
“那你叫什麼?”賀行雲不耐地問道。
“商如旖。”賀兮無法,只能選個折中的,看來方愛憐索性連她的身份都給了自己,這架勢,是要破釜沉舟嗎?!
“商如旖。”賀行雲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收斂著眉一臉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不高興?”賀兮試探著問道。
賀行雲別開目光,低低道:“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賀兮向他靠近,沒見他牴觸,就索性走到他身邊,僅僅離他一步的樣子,道:“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才要高興啊。”
“如果生活已經足夠不幸,自己要是再選擇不幸的話,那人生豈不是沒有希望了?”賀兮俏皮地衝他眨眨眼。
賀行雲身形一頓,一股莫名的喜悅感滲透出來,輕聲道:“要是人生沒有幸與不幸之分呢?”
如果是以往的賀行雲,他應該從剛才開始就打住了,但是今天他卻繼續下去,賀兮心中小小的激動,想了想道:“那就要看個人的看法了,每個人判斷的標準不一樣,但是總會有個標準,我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不會趨利避害的人吧!”
“也是。”賀行雲模糊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