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你的神經取下來,可能會有一點疼。”我點頭,我懶,但我不怕疼。
“喂,你要按那裡之前先通知我一下啊。”我不滿意地含著嘴裡的藥,低聲道。我是不怕疼,可是你不能不打聲招呼就直接把那冰涼涼的器械捅到我腫了N天都充血了的牙床上啊。
“剛剛只是消毒上藥,我要給你取神經,要打麻藥,待會兒才有的你疼呢。”倪顯赫撇撇嘴,露出一側的虎牙,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笑,有一種看著小孩兒裝大人的感覺,雖然事實上,他的年齡應該比我的身體年齡大。
他的手,套著白手套,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同樣是醫生,和如春的手一點都不一樣。
如春的手很瘦,手指很長,手指有幾個薄繭,並不是很細膩,大概也沒有用心保養,但是乾淨到讓人心疼。每一次手術之前,要一點點的從漂亮的指尖開始刷,一絲不苟,刷好了,然後是在消毒液裡浸泡很久,上輩子我曾在他上手術檯之前看過,當時也沒有留心,如今想起來,自己和他認識了9年,竟然都沒有問過,消毒液會不會傷面板,刷得那麼認真疼不疼,忙的時候一天要刷幾次。
是不在意,還是理所當然?北京冬天乾燥,遲成冬天手上會幹到起白白的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