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族人真是一隻只喂不飽的中山狼,大小姐以前拿出這麼多錢出來,今天他們居然還在門口大罵大小姐不念親族之情。
管家去了,找了兩個嗓門大的,把哪年哪月,被這些人用各種藉口借走的一筆筆錢數都給唸了出來。
圍觀的左鄰右舍聽了,都在感嘆:沈家可真有錢啊。
這位大小姐是個聚寶盆啊。
誰要能娶了她,這還不是亂世裡的一棵搖錢樹?
轉而又想到,不是說沈家大小姐和那位閻少帥訂了親?
怎麼逢年過節沒見閻家人來過?
沈家族人被這一筆筆賬給唸的臉上火辣辣的,哭罵聲裝窮罵人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聽到這些圍觀人說起這樁親,紛紛冷笑道:“沈素宜想著嫁去閻家當少帥夫人呢,不看人家閻家今非昔比,還肯不肯承認一個拋頭露面的閨秀嫁進門去?可惜那十萬人的軍餉打了水漂,寧願去貼補男人,也不接濟自己個的族人,想想真是一報還一報啊,我擎等著看,沈素宜能不能嫁進閻家呢,別活生生的成了笑話,我們沈家百年世家的臉面都被丟盡了”。
一個人酸言酸語的道,穿著一身灰長直裰,是沈家五房的老爺。
管家有蘇筠的話作後撐,因此此時拿著賬本翻到這一房的賬:“謝鍾爺關心咱們家大小姐,於其在這操心您管不著的事,不如把您這之前欠下的五萬現大洋,給還了吧”。
“你!”
“哼!”
“別以為沒人能奈何你們了,我們就等著看沈素宜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可別當時候在閻家受了氣,回來找咱們這些家族的爺們撐腰子”。
沈鍾明甩了下袖子帶著人走了。
身後的街坊鄰居們紛紛都在議論著沈家這門親事。
“哎,你們說沈家大小姐這和閻家的親事是不是要告吹了?”
一個米行的老闆道:“這十有九成是不成了,你們想啊,閻家現在是什麼人家?那可是東十三省的大軍閥!他們家少帥還會看上沈家大小姐這麼一個鄉下豪紳?”
“你們也不想想,那上海灘上什麼名門閨秀沒有,什麼鶯歌燕舞的繁華場所不是遍地都是,人家閻少帥哪裡還能看上沒什麼見識,只會掙錢的沈家大小姐?”
“有道理有道理”。
“?我聽沈家族人說,當初好像閻家還沒站穩腳跟時,就是沈家大小姐的錢才把他們家一下就在上海灘給站穩了腳,你說他們能不能這麼忘恩負義啊?”
一個人提出疑問,一下就被其他人給啐了。
“姥姥!”
“哦,他們沈家這麼說就是的啊,反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閻家現在有槍有錢有軍隊,這是什麼!這就是資本,在這世道上的資本!”
外面的議論紛紛,蘇筠沒聽到,即使聽到了,也只是會笑笑。
這個世間許多道理從古至今就沒怎麼變過。
她現在正準備去上海,在裝著行李。
找來找去,也沒合適的衣服,又不想像沈素清那樣一副男學生的打扮。
但是女裝出去在這個世道上實在是不方便。
為了免去許多麻煩,她自己讓管家買來了布,裁製了一身衣服。
原本在緬甸的那個時候,還能用縛胸,後來用了媚容丹後,就再也穿不了男裝了,胸前鼓囊囊的,看著多彆扭啊。
現在用的是沈素宜的身體,她骨架小,個子不是很矮,長相是屬於那種書卷氣的清秀,倒是輕易就能縛住,也不顯得。
蘇筠穿了一身灰色西裝,內打著領帶,筆挺的馬甲,蹭亮的黑白膠皮真皮皮鞋,把頭髮盤起來,帶著圓帽簷西服帽子,對著鏡子,正了正領帶,把帽簷往下拉了拉。
蘇筠斜飛著眼神看向鏡子裡,忽然想起一句古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用手摸了摸懷裡抱著的淘淘,被它吐槽:“主人雖然我不得不承認良心,認為您這樣打扮真的是能讓**成的男人都羞愧的想去撞牆去,但是您不覺得您這樣抱著我撫摸,真的很娘哎!”
“我又不是男人,娘才正常,切”。
蘇筠這麼說一句,把淘淘就放下了,讓它跟著自己跑,端了端臉色,再去看鏡子裡,只覺得烏眼幽深,看著倒是有幾分意思了。
蘇筠心情頗好的就這樣輕裝簡便的準備走了。
走之前,忽然想到沈宅裡的福洞裡,那個地方也許有真靈氣,可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