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是怕你出事了,妹夫要殺了他?歸根到底,為的是他自己,你何必要感謝他?”文綠柳皺著眉頭說道。
文綠竹微微一笑,“所以結果,他總是幫到我了是不是?”
“綠竹,你聽你姐姐的,還是別去了。你就算去了,他將來好了,總還是過來為難你。不如一次性撕破臉,以後見了彼此也不用留情面了。”文綠柳很不認同葉思吾,所以還是不住地勸文綠竹。
文綠竹搖搖頭,“姐,你陪我過去吧。起碼說一聲謝謝。”說著習慣性舉目四顧,可滿目都是黑暗,不由得心中黯然,說道,“你看四周的花籃,有合適的,就借花獻佛帶上一個吧。”
見文綠竹始終堅持,文綠柳只得無奈地點點頭,挑了個新鮮的花籃出來,讓陪護拿著,自己則扶著文綠竹出門了。
來文綠竹病房探病的大部分人都會去探望葉思吾,去探望葉思吾的一部分人,也會來探望文綠竹,因此文綠柳知道葉思吾在哪個病房。
文綠竹一手挽著文綠柳的手臂,另一手被陪護挽著,一步一步往前走。雖然知道文綠柳和陪護不會讓自己撞牆或者撞人,但是看不見了,心裡始終很不踏實。因此她走路,走得很是小心翼翼,走得並不快。
到了葉思吾病房門口,陪護輕輕敲了敲門,便直接用手推開門,又和文綠柳一邊一個,繼續扶著文綠竹進去。
葉思言正在陪葉思吾說話,叮囑他不要亂動,好好養著。又讓他等身體養好了再看書,現在別看書傷神。
聽到敲門聲和推門聲,她和葉思吾都看了出來,待見進來的是文綠竹,姐弟倆都吃了一驚。
“綠竹,你怎麼下床了?”葉思言上前來,陪護見狀連忙讓開,她便扶了文綠竹一隻胳膊,“到那兒坐著去——”
文綠竹什麼都看不見,因此視線是沒有焦點的,聽到葉思言走近自己,便扭頭看向葉思言的方向,“我週五晚上出院,所以過來看看,也謝謝葉思吾。”
葉思言已經和文綠柳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來了,聞言就道,“你謝他幹什麼啊,這事……”她說了半句心知不妥,便轉移了話題,“前天你說只有腦袋還不時有些疼,現在怎麼了?”
“現在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文綠竹坐在椅子上,心裡頓覺得安全了,便回道。
她現在除了眼睛看不見,別的問題都沒有了,頭暈頭痛想吐這些後遺症,也都沒有了。
葉思吾自從文綠竹進來,視線就一直黏在她身上。見她穿著病號服,長髮披肩,俏臉瑩白如玉,一如過去,就是一雙杏眼沒有過去的有神,心中頓時痛苦難耐。
他姐葉思言和文綠竹的對話,他也是一字一句都聽進心裡去,得知文綠竹已經沒有別的後遺症了,又暗暗鬆一口氣。
這些天來,他曾讓陪護偷偷找來李醫生,問過文綠竹的病情,得知好好休養,等腦袋裡的淤血散了,文綠竹能重新看得見,便不再如過去一樣擔心。可是在看到文綠竹之後,那些擔心便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
文綠柳原本就很不願意進來,見文綠竹極力要求才來的。進入葉思吾病房之後,便一直暗暗打量葉思吾,及至見了葉思吾的神色心中一驚,繼而又勃然大怒。
你既然喜歡我妹妹,為何又千方百計為難她?難道你的喜歡,就是欺負我妹妹嗎?小學時候的小男生才玩這樣的把戲,你三十多了這算什麼事?
心中越想越怒,恨不得上去踹葉思吾幾腳。不過她也知道文綠竹這回是來道謝的,她不能出手搞砸了,只得按捺著坐在文綠竹身邊。
文綠竹和葉思言對答一番,算是寒暄,寒暄過後,便抬起目光,有些不知看向哪個方向。
文綠柳和葉思吾見她這個樣子,俱是心中一痛。葉思吾心痛之餘卻什麼也不能做,只得握緊了拳頭,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一層。
而文綠柳呢,直接伸手把文綠竹的臉蛋扭向葉思吾,“人在你正前方。”
葉思吾你不是喜歡我妹妹嗎?你好好看看,我妹妹因為你,變得怎樣了?這就是你的喜歡?
文綠竹不知道文綠柳的心思,知道了葉思吾的方向,便定定地看過去,“葉思吾,這次我被綁了,謝謝你幫我擋了很多傷害。”
雖然文綠竹看定了方向,但是眼內畢竟看不到人,目光和普通人還是不一樣。葉思吾視力很好,看了個一清二楚,心痛更劇,口中只道,“不客氣。”應該的。
文綠竹原本就只打算來道謝的,道謝畢,又問了幾句葉思吾的傷情,最後讓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