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她的真心話,在半個月前,她甚至覺得先生會因為自己的出爾反爾,要與自己斷絕關係,如今,她是知道自己想多了。
所以她很慶幸,也很感激,在沒有失去宋祁的前提下,她還能擁有先生的關愛。
聞言,沈千心中一軟,溫和笑道:“安年,先生雖要帶你離開,卻也是希望你能過得好的。無論如何,你我之間的情誼,是不會變的。”
“嗯,安年知道的。”鼻子發酸,眼中發熱,顧安年噙著笑點頭。
在將自己的猜測,也就是世上是否存在一種草藥,能讓澤沉香木香氣溶於水中一事告知沈千後,顧安年便回了主房裡間。
福祿受了顧安年的傳召,扔下一堆事從書房趕回來伺候宋祁,卻被髮脾氣的大王爺給折騰得夠嗆,一會要喝茶,一會要吃點心,一會嫌棄茶燙了,一會又嫌點心甜的膩人,反正大王爺他就是作何都不順心,看誰都不順眼。
這會顧安年回來了,福祿幾乎要謝天謝地了。
把大王爺交還給顧安年,福祿妥妥地腳底抹油——溜了。
顧安年進到裡間,第一件事是望向青煙繚繞的香爐,隨後才望向臭著一張臉的宋祁。
“哼!”宋祁冷哼一聲,偏過頭,姿態特別冷豔傲嬌。
顧安年沒有因此就示好,而是緩緩走到床畔,不像往常一樣坐床邊沿,而是在一邊的墩子上坐下,面色認真嚴肅地望著宋祁,淡淡道:“宋祁,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這件事她想了挺久了,在方才看到宋祁與先生的相處後,她覺得現在很有必要和宋祁好好談談。
宋祁見她都不願坐床邊,而是坐在離得相較稍遠的墩子上,神色更是不愉,沉著臉沒有搭話,一副不討好不合作的架勢。
顧安年無奈嘆了口氣,把墩子拉得離床近了點,語重心長道:“宋祁,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與先生過不去?我並不記得先生與你有過何恩怨……”
“還說沒有恩怨?!”不待顧安年說完,宋祁瞪大眼,怒氣衝衝大吼:“他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這就是我們之間不共戴天的仇怨!”
一想到這裡,他就恨不能將那個可惡的男人拖出來圍毆!
“額……”顧安年噎了一下,想了想,換了個說法,輕聲道:“先生那是在試探我,想讓我瞭解我心中真正的感情。你看,若不是先生將我帶走,我又如何會看清對你的感情?”
“……”宋祁斜眼看她攤開手的動作,心裡一轉,覺著這話有點道理,但還是不願承認,氣哼哼道:“難道你想說他一直以來對我的挑釁和不滿也是假的?我還不至於一個人反應的真假都看不出來。”
頓了頓,又不忿道:“你光知道說我,你怎的不去教訓教訓沈千?!我對他態度是不好,他對我的態度難道就好了?”
顧安年胯下肩膀,嘆道:“得,這都知道‘尊重是相互的’這個大道理了。”
“本來就是,你想要我態度好點,那也要看他是何態度。”宋祁得意洋洋地哼了聲。
“那先生是長輩,你就不能稍微敬重一點?”顧安年試圖換論據。
“那我還是堂堂逸親王呢!他一介平民,怎的不對我敬重點?”宋祁理由十足。
顧安年抽抽嘴角,不想再和他狡辯下去,一手拍在床邊,沉下臉厲聲道:“那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稍稍對先生態度好點?”
兩個都是她在乎的人,她真不想看到他們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
對於顧安年的怒氣,宋祁撇了撇嘴,頗委屈道:“我就知道你不心疼我。”
見顧安年又要變臉色,他趕緊道:“好了,到不了我以後見著他躲遠點,真要躲不掉了就態度好點。”說完又暗地嘟囔道:“態度不好口氣不好又不代表就是討厭,他日後要是老弱病殘了,我又不會落井下石嘲笑他,而且還會派人照顧他的。”
顧安年聽著他小聲的嘀咕,心裡的怒氣頓時化作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嗔道:“就你話語多。”說著起身坐到了床頭,靠在宋祁肩膀上。
“我這叫實誠,不像旁人那般刻意討好。”宋祁哼哼一聲,也不生氣了,美滋滋抱住身邊的人親親蹭蹭。
“是是是,你最實誠。”顧安年好笑不已,連連笑著附和,又戳了戳他的胸口,試探道:“我說,你不討好著點先生,你就不怕先生又把我帶走?”
原以為宋祁聽到這話會氣得跳腳,卻不想他只是淡淡一笑,道:“不會。”
顧安年詫異了,抬頭挑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