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人所難了。正所謂,牛不喝水強按頭!我就不信了,段貴妃真能隻手遮天?定了的親也要拆不成?”
周語緋低著頭,睫毛似乎有些沉重一般的垂下去,袖子裡攏著的手掌已經緊緊的扣住,指尖早已經是青白。她心中幾乎有些絕望段貴妃這樣勢在必得,她真的逃得過麼?還是,乾脆爽快的應下來,別給大家添麻煩了?
對於老太君口中的法子,她卻是根本沒有多少的信心。
似乎覺察到了她的頹然,老太君忙開口勸慰道:“語緋你也別太擔心了,憑她是貴妃也好,哪怕是皇后,也不能輕易拆人了婚事的。只是這一件事情到底是委屈了你,匆忙將婚事定了下來······”若不是這件事情,等到周語緋選親的話一放出去,不知道多少青年俊傑上們來提親?
只可惜……
老太君話都說道這個份上,周語緋忙將情緒壓下去,抬頭笑道:“外祖母說得極是,我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有您和舅母和我嫂子在,事情總會過去。”或許,最後放手一搏罷。除了這個法子,橫豎也是沒有法子了。總不能她剪了頭髮做姑子去吧?
雖說她不願進宮,可是卻還不至於就懼怕到如此地步。更何況,用這樣的方法逃避,難道又能真的解決問題了?周家的兒女,從不會如此懦弱。
想了想老太君忍不住嗔怪道:“說起來,你也是個糊塗的,說好了不過是演戲,怎麼的卻是假戲真做了?這下子可好,倒是病了。”一面說著一面看向紅蕖,口中多少有些責備:“你也是,怎麼的竟是不看好她?”
紅蕖低下頭去,聲音軟懦:“是我不是。”
周語緋忙搖頭道:“並不怪紅蕖姐姐,是我的不是。讓大家擔心了。”
老太君嘆了一口氣,到底是住了口,只吩咐紅蕖好好照顧周語緋,便是讓劉氏扶著她出去了。
待到老太君離去,周語緋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便是忍不住的一陣咳嗽,直咳嗽到雙頰通紅,這才作罷了。無力的仰倒在榻上,雙目中卻是怔怔的落下淚來,看著紅蕖哭道:“紅蕖姐姐,我怕這次,是真逃不過去了。”
第四把三章威脅
同周瑞靖一起從宮中出來之後,顧婉音一上馬車便是迫不及待的將段貴妃今兒的話都說了。當下周瑞靖也是皺了眉頭,良久才緩緩言道:“晉王今兒私底下見了我,只隱約告訴我一句話,這件事情並不是段貴妃和他的意思。”
顧婉音一怔,隨即狠狠蹙眉,有些緊張的掐緊了帕子,連聲音都沉了下去:“也就是說,這是聖上的意思。”若是如此,只怕他們就沒辦法拒絕這件事情了。
“若是語緋不願意,縱然是抗旨,我也必定保她。”周瑞靖卻是忽然寒聲如此言道。
顧婉音沒有開口,只是輕嘆一聲,轉而吩咐車伕:“去侯爺府。”事情到了這一步,總要好好商量一下。今兒她已經放話出去,那麼婚事自然是要早早定下來才好,以免夜長夢多。而且,忠勇侯府上,也要快快派人過去說了才好。
一路行至侯爺府,周瑞靖自然是沒跟著進後院,而是去尋了幾個表兄和舅舅說話。顧婉音則是去拜見了老太君見了老太君請了安之後,便是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今兒我當這段貴妃的面,說語緋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是忠勇侯府上的二公子。老太君意下如何?”
都到了這一步,老太君也是沒有什麼話好說,當下點點頭有些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法子了。”頓了頓又道:“我看段貴妃不像是輕易放手的人,還是趕快讓人去和忠勇侯府上說定了這件事情才好。不然萬一……可就麻煩了。”
“我也是這樣想。”顧婉音點點頭,心情多少有些沉悶。出了這樣的事情,任誰的的心裡只怕都不好過。頓了頓又添上一句;“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卻是不知道該讓人誰去說項,總不好我自己去。”
老太君沉吟片刻,便是言道:“那讓你舅母去吧。你去的確是身份不合適,輩分都矮了一輩·許多話不好說。而且你還懷著孕,也不適合奔波。”說完便是看向劉氏,沉聲吩咐:“一會你用過晚飯就過去吧,隱蔽些,務必將事情談妥了。卻也記住一點,咱們家的女兒金貴,不是嫁不出那等恨嫁之人。如今只是情況緊急罷了。”橫豎千萬不能因為這個,就一味的男方壓住了,否則將來周語緋嫁過去·只怕是不容易立足。
劉氏點點頭,神色之間有些為難,卻仍是一口應承下來:“娘只管放心。這件事情我必然辦妥貼。斷不會叫語緋受了半點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