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車為籬笆,籬笆邊有用圓木臨時搭建起來的瞭望哨,籬笆外挖了一圈寬三米深兩米的塹壕,寨中營帳分成十一個群落,中軍群落居中,其餘十個分別散佈在中軍的四周,‘日’寨正當對岸的徐晃、吳懿大軍。
右側的是‘月’寨,位於‘日’寨右側,緊挨‘日’寨,呈半月形,也以糧車居外為籬笆,籬笆旁以一定距離為單位佈置了許多瞭望哨,籬笆外挖有塹壕,寨中營帳也分成十一個群落。
這種日月雙寨,特點是‘日’寨和‘月’寨相互依託互為支援,大軍分兩部分聚集在一起,一部分專注防禦左側,一部分專注防禦右側,防禦能力非常出眾。
徐晃、吳懿站在寨中,舉目遠眺,只見對岸曹軍營地中,燈火通明,人影憧憧。吳懿皺眉道:“這個曹洪可真不簡單啊!這樣的營寨氣象不凡,倉促之下恐怕難以攻破!”徐晃點了點頭,思忖道:“今夜三軍將士好生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再進行攻擊!”轉身朝大帳走去了。吳懿又看了一眼對岸的營寨,也轉身往大帳走去。
呂布軍佈置的營寨,是傳統的六花寨,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唯一的優點就是這種多轅門的營寨非常便於大軍出入。
夜深了,兩岸的軍營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巡哨的燈火在各自的營壘中晃動著。
突然一支萬餘人的軍隊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地從淺灘位置往呂布軍營地行去。這一萬餘人由於禁親自率領,均是步卒。每個人都緊抿著嘴唇,屏住了呼吸。這片淺灘位置在雙方營寨下游數里處,雖然今夜月色明亮,不過相隔幾里也是無法看清楚這裡的狀況的。
萬餘步軍還沒有登岸,對面岸上突然亮起一片火把,把黑夜造成了白晝。水中的曹軍將士都是一驚。
數千呂布軍弓弩手出現在火把下,對著水中的曹軍就發箭。一時間箭如雨下,曹軍紛紛被射倒在地。身上中箭負傷計程車兵急匆匆往後退,手持盾牌計程車兵儘可能地把身子縮到盾牌後面。
曹軍損失千餘人,退到了岸上。于禁傳令營中大軍出寨在河岸邊擺開準備強攻的架勢。十餘萬步騎喧囂吵嚷,火把將整個東岸都照成了白晝。三千手持強弩的弓弩手出列,對著對岸發出一波箭雨。這種強弩射程極遠,弩箭越過淯水河朝呂布軍飛來。箭矢噼裡啪啦落下來,射倒了許多呂布軍弓弩手。負責指揮的吳懿吃了一驚,當即下令軍隊後退兩百步列陣。萬餘軍隊立刻退後到兩百步之外,重新列成陣勢。
徐晃率領十萬大軍趕了過來,列成陣勢。徐晃策馬來到吳懿身旁,勒住馬,朝對岸掃視了一眼,只見對岸十幾萬步騎已經拉開了架勢。
咚咚咚咚……對岸戰鼓聲大響起來,如同黑夜中的境內一般,轟隆隆的聲音把周圍的宿鳥都給驚飛了。曹軍將士齊聲吶喊,聲震雲霄!
徐晃眉頭一皺,扭頭對眾軍吼道:“準備迎戰!”十幾萬大軍嚴陣以待。
對岸一叢火光突然奔入水中,踏水奔湧而來。
徐晃急聲道:“是騎兵!準備!”
第一線的盾牌手拉開弓步頂住盾牌準備好迎接對手的衝擊,長槍手把長槍放下來,從盾牌間的縫隙彈了出去,後面的弓弩手全都蓄勢待發。
那群騎兵大張旗鼓奔湧到淯水中間,突然又轉了回去。可是,曹軍的戰鼓聲吶喊聲卻依舊。
吳懿大感奇怪,問道:“曹軍在搞什麼鬼?”
話音還未落,那群騎兵又調頭衝來,揮舞著兵器嚎叫吶喊,無數的鐵蹄踩碎了河流,揚起無數飛珠濺玉,漫天水花映照著月華一片晶瑩,動靜極大!
呂布軍又緊張起來。可是對方眼看就要登岸了,卻又退回去了。
吳懿嘲弄道:“曹軍莫不是隻會這樣虛張聲勢?”
徐晃道:“不可大意!我估計他們就是想要慢我軍心,然後再一鼓作氣猛殺過來!”吳懿心頭一驚。徐晃揚聲喊道:“擂鼓!”戰鼓聲轟隆隆大響起來。原本有些輕慢的軍心為之一振。
對岸再一次傳來吶喊聲和滾滾馬蹄聲。數千曹軍輕騎兵一舉湧過淯水,排成楔形衝鋒陣型對著呂布軍陣線奔湧而來,大有一往無前的氣勢!月光下,數千戰騎彷彿無邊無盡的洪流,浩浩蕩蕩,驚心動魄!
徐晃流露出興奮之色,舉起大斧吼道:“弓弩手準備!”
弓弩手立刻舉起弓弩,等到對方騎兵來的比較近了,弓弩手一起發箭,箭雨刮起風暴呼嘯而出,把火把都吹得東倒西歪了!
箭雨猛地落入敵軍中間,登時只見人仰馬翻,耳邊傳來人馬嘶喊的大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