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自己清白,也為了給自己一個與她溝通的機會,他多沒吭一聲,只是默默觀察她的舉止。
但,她倒是開始干涉他的事了?好大的膽子!
“我是不明白,你有多少苦衷:我只知道,你這麼畏畏縮縮的,只敢在背後出聲,一點擔當也沒有。”
她愈說愈起勁,終於硬著頭皮撐到了重點。
“你現在這樣,有志不願伸,寧願憋到得內傷,別說是你二叔二嬸看了惋惜,要是你爹九泉下有知,一定也會希望——”
“住口!我給你幾分顏色,你倒是開起染坊來了?”
一聽到自個兒爹爹都被她拱出來壓陣,邢靖宇這會兒不但沉不住性子,反而忘了早先的決定,變得更為震怒。
她難道忘了,他至今仍對她有所懷疑,還在生她的氣,她不知收斂也罷,還擺明了要挑釁他的耐性。
他給她機會辯駁,可她似乎完全不在乎他對她的觀感,只是急著慫恿他專心於求取功名,光顧著自己早日脫身。
在她隨隨便便闖入他的生活,擾亂他一池平靜心湖,讓他心浮氣躁以後,她卻想這樣拍拍屁股走人?
“我爹是怎樣的人,你可知情?”他沉聲問,背後彷彿燃起一片火焰。
邢靖宇立起身,朝窗外的她步步逼近;嚇得她鬆開了手,不敢趴在窗臺前。
“我爹他一生忠良敬君,勤於國事,愛民如子,正如我邢家諸多先祖一般,將天下事視為己任,以百姓福祉作為依歸。沒辦法,邢家人偏生見不得公理歪曲,百姓受人荼毒。到我爹為止,都還是如此。但是我——不一樣。”
邢靖宇一見到言麗生倉皇退開,冷笑一聲,隨即以迅雷之勢,朝前向外逮住了她手臂。
“你不是想知道,為何我立下決心不出仕嗎?”
“我……我可以等你心情好些的時候再來談。”言麗生一看見邢靖宇的頑固易怒又要發作,她便很有自知之明的想打退堂鼓。
她最納悶的一點是,平日就算是底下的家僕們犯了錯,他也不至於動怒至此,反而極為體諒與寬容,賞罰分明。可唯獨她,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會惹到他。
他當真有那麼討厭她嗎?思及此,她不由得膽怯地想回避了。
不論如何,她……不願再加添他對她的反感,哪怕只是多一點兒的討厭,對她來說,都會是無法承擔的心傷。
她努力以開朗的表情,企圖想要以玩笑混過去。
“也許你認為明兒個會是個好日子,那咱們就等到明日——唉啊!”
“不用等到明日,我現在心情好得很!”
他想都沒想,便俯身到窗外,一把攬住言麗生,將她嬌小輕盈的身子整個給提了進來。
身子莫名飛空的一瞬間,言麗生只想到自己肯定玩完了,讓他這麼一拉,她絕對會摔死——
他將她扯到房裡,一定是為了避人耳目、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啦!
然而,當她發現她不但沒有摔得七葷八秦,反而穩穩的靠在牆邊,也沒有拳腳落下,或者刀劍砍殺。
等了許久,她只發現,他就站在她面前,直勾勾地望著她。
“冷靜下來了嗎?”
他怒氣稍退,沒有對著她發作的原因,卻是將她拉到他面前那一瞬間,看到她抖得宛如風中落葉,教他赫然驚覺,他似乎嚇著她了。
她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姑娘家不是嗎?他自始至終對她的嚴苛,是否太沒有度量了?這一想,便讓他稍微熄了火。
心中浮現幾分自責,可他卻謹慎地沒讓她發現他有點兒心軟。
“我很冷靜!”
她大叫著:“你也該冷靜點,可千萬別、別衝動啊!”她連忙將雙手交叉至胸前護住她自己。
倚著牆,盯著前方不到一尺之遙的他,言麗生對他明明該發作、卻沒有發作收斂怒氣的舉動,感到格外害怕,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
“呵……我不會把你生吞活剝綁起來打的。”對她言行不一的鎮定表現,邢靖宇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不然你打算怎麼打?”言麗生問完才猛然發現,這種問法,好象擺明著就是要人家打她……
“我會動手打女人嗎?”
對自己在她眼中竟是如此不入流,邢靖宇極為不悅。“從頭到尾,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聽我說話而已。”
“那你就快說吧。”
想要她乖乖聽他說話,他就用那種嚇死人的方法把她逮進來,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