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將領有些不耐煩的道,幾乎每天,都要講解幾次,偏偏每天都會有那麼幾個自認為高貴的外地人想要投機,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你……”孫河目瞪口呆,不止因為長安的規矩如此分明,更因為周圍人的眼神,讓他有種火辣辣的感覺,放在手裡的錢袋,此刻變得有些燙手了,他這一路走來,還是第一次遇到城門守衛這麼直接的將到手的錢給扔回來的。
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孫河或許還要拍手稱讚這城門將領有氣魄,不愧是天子腳下,但事情輪到他身上的時候,這感覺,真不怎麼美妙。
“伯海,退下。”張策馬而出,掃了一眼城門將領,微笑著頷首道:“將軍見諒,我等初來長安,不知天子規矩。”
“無妨。”那城門將連忙拱手,他每天少說也要見上幾萬人,這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張無論氣度還是穿著,都不是等閒人物,這等人,在不違背軍令的前提下,沒必要得罪,當即一拱手道:“長安不同於其他城池,人丁過多,若不如此,管不過來。”
張點點頭,帶著孫河和幾名隨行護衛繞過人群,下了馬跟著人群往城中去。
倒也沒有太久,長安並不禁刀兵入城,城門將士,更多的是維護秩序,一般情況下,不會盤查行人,也因此,一行人不過多久,便已經入城,雖然沒有耽擱多少功夫,但孫河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敢問可是子綱先生?”眾人剛剛進城,迎面一名丰神俊朗的年輕人過來,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對著張微微一拱手道。
“哦?”張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頷首道:“你認得老夫?”
“雖未曾會面,但常聽家父說起先生有隱士之風,這裡雖然人多,但小侄這雙眼睛,自問不會看錯人。”少年微笑中,帶著幾分傲然,不過卻頗為內斂。
“敢問令尊是……”
“家父楊彪,推算先生近日也該入城,這幾日,小侄都在此等候。”楊修微笑著說道。
“倒是有勞賢侄了。”張聞言,讚賞的看向楊修:“久聞文先公有一子,少有才學,為天子所器。”
“先生謬讚,家父已經在府中等候多日,先生既來,還請隨小侄前往府中一敘。”楊修拱手道。
“那便有勞賢侄了,不過此前,還請德祖帶我等前往驛館報備。”張點點頭,按照禮節,他還需要前去報備。
“這是自然,請諸位隨我來。”楊修帶著眾人,與人潮分開,進了另一條大街。
孫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那邊熙熙攘攘的人潮,這邊雖然也有人,卻是不多,好奇的看向楊修道:“德祖兄,不知這些人是要去往何方?”
“這些都是往來商販或是前來長安謀事之人,此刻正是集市開市之時,人有些多,之前諸位來時,城門處是入者居多,到得傍晚,怕是出城之人才會更多,也會有人到這邊來投宿。”
“那些人……都是附近的商販?”孫河好奇道。
“大都是更遠些的,住在附近的縣城之中。”楊修搖了搖頭。
“為何不在長安投宿?”孫河奇道。
“長安商貿繁盛,客棧住宿的價格,比之其他縣城,會貴上三五倍之多,尋常商販可承受不起,寧願多跑幾趟路。”楊修笑道:“其實便是長安周邊幾座縣城,住宿的價格比之其他地方也會貴出許多。”
“那還會有人住?”孫河瞪眼道,一般這些客棧酒樓,全國各縣都是差不多的價錢,就算貴,也貴不出太多,這長安的客棧算下來住宿一晚已經不比在楚管之中夜宿一宿差多少了。
“就算如此,依舊是人滿為患,有時候有錢都未必住的進來。”楊修笑道,如今的長安,可是富商雲集之地,也就孫家如今根基淺薄,若是孫策能將江東幾個大家族招攬到麾下的話,對於此事就不會怎麼意外了。
孫河暗暗咋舌,這一天下來,這長安城中,光是酒樓的進項都夠孫家招募下的數千將士三日用度了,雖然這些錢並不是全部歸屬朝廷,但這長安城,也不只是酒樓,還有其他稅收,孫河算術不精,但只是粗粗股量了一下,這長安城一天的收入,恐怕能夠養一萬大軍都有餘了。
迎面一支十人隊走過,這已經是入城以來,孫河見到的第三支巡邏部隊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道:“德祖兄,這些將士是……”
“虎賁衛。”楊修掃了一眼過往的將士,嘆息道:“這長安人口繁盛,每日裡總會有些亂子,這些虎賁衛,皆是陛下用來維持治安所用,長安情況有些複雜,一般縣城之